很快,昨夜从船上抓来的几个人被带到了堂上,见到安澜就不停磕头喊开了冤枉,听的安澜头都炸了,可劲儿一砸惊堂木:“都闭嘴!”
堂上骤然安静下来。
“我没说要杀你们,嚎什么嚎!”安澜不耐烦地喝道:“有话问你们,你们从实招来,本官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都给我跪直了好好答话。”
“你们的船主是谁?昨夜你们要把那些赃物运到哪里去?”
堂下跪着的几人互相看了看,较年长的一个战战兢兢开了口:“回大人,我等都是江扬商会的伙计,船也是商会的船。”
“胡扯!”安澜一拍桌子:“商船还带着武器?一看就不是正经船还想欺瞒本官?想吃板子?”旁边的衙役配合地扬起板子,吓得那人连忙磕头:“大人,小人没有说谎,镜河这一段水路不太平,人尽皆知,况且雇主又要夜间行船,私藏武器虽然有罪,但小人们不得不带啊。”
安澜皱眉,一边的李长风悄声告诉他:“这几个人,身板虽壮,却不是习武的,掌心茧子,是常年装卸货物磨的而不像刀剑茧子,确实有些像商会伙计。”
安澜略一沉吟,道:“就暂时信了你。你可知你的雇主是谁?又要把船开往哪里?”
“回大人,雇主就是昨夜那个赵师爷……他是老主顾了,这几年时不时就雇船从光州往淮州海州两处送东西,还都是夜里装货。”老伙计道:“有时他们雇整条船,有时只是让船上人帮他们捎几箱子东西。”
“你们可打听过谁收货?”
“回大人,雇主是赵师爷,但是收货的人却不一定,每次来都不一样。”老伙计道:“他每次还会跟着运货,到了码头有他们自己人交割,小的们是管不着的。”
安澜深深叹了一口气。线索太少了。“你们有没有记录,他一共雇过几次船,运了多少东西?”
“回大人,这个您得上商会去查。小的们不清楚了。”老伙计又磕了个头:“小的们真的只是替人办事,就知道这么多了。”
安澜揉揉太阳穴,挥了挥手:“行了,先押下去吧。”
审讯的结果让安澜颇有些失望。从犯人们那里也没有得到什么情报。昨夜偶然醒着的几个犯人都没敢冒头,加上牢里光线太暗不好观察,只能告诉安澜动手的人穿着黑衣,数量应该有两三个,蒙着脸,都没发出太大动静。
“唯一能分析出来的就是,这三个人都认识马正德和赵师爷,没有误杀他人。”安澜轻轻敲着自己的头:“可是赵师爷和马正德经常露脸,府城里随便掏个人出来都可能认识他俩,这几乎没用。”
“这么说,线索只剩下商会那边了?”李长风也有些头痛,看着安澜纠结的模样他还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干着急。
“嗯。”江扬商会的摊子铺得大,或许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正枯坐在一起烦着,陆勉跑了进来。
“堡主,宋庭带着那几船药材物资到了!”
李长风阴沉沉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宋庭是长风堡负责北方医药生意的大掌柜,这次奉李长风之命,从北方采买了一批药材、布匹和粮食来光州,却被镜河的水匪在路上堵了好一阵子,所幸迟到是迟到,物资却没少什么。
码头上,长风堡的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卸货。宋庭站在船头栏杆上指挥,那栏杆很窄,他就在上面走来走去一路吼,如履平地。
“小宋!”李长风远远地喊了一声,宋庭回头看见,直接从船头一跃而下,踩着货箱几个起落就到了他面前:“堡主!”
“可算到了,等死我了。”李长风在他肩上捶了一拳:“怎么回事儿?”
“镜河闹水匪,那边水军打来打去,打完了才放行,耽误久了。”宋庭一摊手:“所幸我们还没把运的粮食吃光。”
李长风哈哈大笑起来。“行,也不怪你。把货卸了咱们去吃饭去。”
安澜也走上前来:“这是你的伙计?好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
宋庭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他个子高,穿着短打挽着袖子,露出的古铜色手臂肌肉虬结,分外有力。“您是安大人吗?听陆勉说了,我家堡主终于交了个正经朋友。”
“什么话!”李长风是责怪的口气,眼睛嘴角却带出笑意。
安澜也笑了起来:“是,我这次也交了个正经朋友。李大侠又是治瘟疫,又是帮我查案,还送光州百姓这么多物资,谁敢说他不是个正经大好人?”
李长风听得脸上笑得要开花,宋庭啧了一声:“您可甭夸他了,再夸要上天了。”李长风道:“我上天关你什么事儿,卸你的货去。”宋庭嘿嘿笑了两声,回身指着港口那两条船道:“那边两条船是江扬商会的?怎么没人啊?堵在码头咱们不好卸,能挪一下嘛?”
李长风一看,正是昨晚那两条船,放在那里没人理了。他把事情给宋庭解释了一下,问:“你见过这两条船没?”
宋庭啧了一声:“我还真见过。江扬商会船不少,经常在运河上往来,他们的船都有编号,这两条船中左边那条,丙字三五,前一阵子我上海州时见过。那会儿我在码头遇见钱庄周掌柜在那接货,我还纳闷他一个大老板亲自跑码头接啥货,过去打了个招呼就记下了。”
安澜心中一阵欣喜:“那他可能是去接银两!”
宋庭摆了摆手:“这可不敢断定,还得去商会问明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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