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冒顿打伤了,是殿下救你回来的。”巢文彦抢先答道。
“康惜赐?”景如是眉头微皱,昏迷前的记忆慢慢恢复,她记起来自己假意攻击冒顿,想让康惜赐趁机用毒箭刺中他。可是她却记不得康惜赐究竟有没有刺中冒顿,于是她问道:“冒顿呢?”
“他死了。”巢文彦回道。
看来她的计划是成功了,不过这个问题也实属多余,如果冒顿没死,她又怎么会安然活到现在?
“少主,先喝药吧。”影卫首领端来黑色的药汁,药是一直用小火炉烘着,所以直到现在还冒着热气。
景如是闻到那刺鼻的药味却皱起了鼻子,“好臭。”
“味道虽然不好,但却是良药,少主快趁热喝了吧。”军中没有侍女,影卫也不得不充当起了喂药的任务。
景如是小抿了一口,小脸皱成了一团。好腥好苦啊!
“你伤到了骨头,为了让断骨长好,所以这药加上了断续膏,味道比较重,但对你的伤口恢复去很好。”巢文彦见她不肯喝,开口解释道。
景如是也不再多言,皱着眉头咕噜喝了个精光,等缓过气来,见到巢文彦,她第一句话便是:“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巢文彦一楞,心想不是来看你怎么样了吗?不过这话说出来感觉有些奇怪,于是他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景如是以为他是来看热闹的,丝毫不挽留。待喝了些白粥,她静躺了会儿,感觉僵硬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体温,正想开口询问是谁救了她时,她忽然感觉到了胸口有些不一样。
她心脏咯噔一跳,借着被子的遮掩抚上了胸口位置,那里果然没了束缚的白布。
“谁替我换的衣服?”她心中慌乱,表面上却故作镇定。
“少主,大夫交代你的伤口最好不要碰触,所以暂时没替你换衣服。”一名影卫回答。
“那是谁替我包扎的伤口?”景如是看了一眼,除了软甲被褪下,袍子应该还是原来那件,但她的肩膀处被包扎好了,那么一定是有人在给她疗伤时看见了她缠胸口的白布,继而发现了她的秘密!难道是军医?
“是祁王。”影卫首领沉声道。
“康惜赐!”景如是闻言,丝毫未露出感激之色,反而脸色阴沉下来。“除了他还有别人看过我的伤口吗?”
如果是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岂会到现在还风平浪静?
“少主可是有什么问题?”影卫看出她的异常,询问道。
“没有。”景如是缓和下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疑,“我只是想知道有哪些人救过我。”
影卫详尽地回答道:“少主你是被祁王抱回来的,但至于是否只有他一人施救却不能确定。因为巢文彦将军也曾赶到了你的出事地点。”
除了康惜赐还有巢文彦?难怪他刚才出现在她的床边,是想嘲讽羞辱还是欲借此威胁她?可是依照巢文彦的性格,也不应该是这么淡定的反应啊。究竟是他们两个当中的谁?亦或是两个都知道?
景如是沉不住气了,想来必须得去找他们问清楚才行,以便在秘密被宣扬出去前想好应对之法。
见景如是撑着坐起来,在场之人纷纷阻止:“少主,你刚醒来,需要卧床静养,不可出门吹风。”
“没事,我就去找巢文彦和康惜赐说几句话。”景如是一动弹,就牵扯到了伤口,毕竟被刮掉的血肉还没这么快长出来,每扯一次都是钻心地疼。
“祁王已经离开,若是少主想找巢将军,属下去把他找来便是。”
“也好,你去吧。”景如是吩咐道。
然而很快影卫便带回了消息:“皇帝下了旨,巢家两兄弟刚刚动身返京,已经离开了军营。”
两个都走了?那她问谁去?
“少主,是很要紧的事情吗?”影卫见景如是一脸烦恼,于是说道,“属下可以去将巢将军追回来。”
“不必了。”景如是思索了片刻,如果要泄露只怕现在已经泄露出去了,去找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徒增他们的得意罢了。她躺回去,合上眼,决定什么都不想,养好身体才会应对接下来的挑战,“我饿了,去端点粥来吧。”
休息了三天后,景如是才踏上了回程的路,幸亏几年来身体底子打得不错,又有本家快马加鞭送来的灵丹妙药,景如是很快就生龙活虎了。
“驾!”她一马当先,率先冲在最前头,看似归心似箭,实则却是急着去京城找康惜赐和巢文彦两个家伙询问清楚。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她的身份还没有被泄露出去,否则别的不说,长老会一定会第一时间将她拧回去质问。可是她想不通,知道她的身份却不拆穿,这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这个问题,同时心里也十分气恼,毕竟不管如何她都被人看光了身子,不查出是谁她怎肯甘心?
就在景如是烦心的时候,一道嘉奖圣旨却意外地颁布了下来。此次大捷,她作为监军功不可没,更因助杀冒顿立有大功,所以皇帝龙颜大悦之下,决意为她加官进封,擢升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并赏白银千两。
“这小气又抠门的老家伙!”景如是圣旨扔到地上,怒道,“我救了他孙儿,又杀了冒顿,他就封我个从四品的侍读?赏赐的还是白银?早知道我就把康惜赐交给匈奴人,说不定人家还封我个什么左右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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