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穿好衣服,吹干了头发,两个人就出了门,阮静河不知道周先生要带他去哪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问。
周先生带他去城郊的一个山庄,那里景色优美,是个休闲娱乐的好地方。阮静河他们班以前聚会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候还是夏天,他们来这吃烧烤,过农家乐。
他跟周先生一边爬山一边聊天,周先生好像要了解他更多,这让他很开心,话匣子也打开了,“一直觉得你腼腆,没想到你也这么健谈”周先生说。
“我就这样,熟了话就多……”
“你对未来有没有什么梦想,比如做什么工作,人生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我觉得高中的时候我还算是比较有出息的人,想着出名啊,或者在某一领域变得很厉害啊,可是最近这些愿望都没有了,倒是有一个从小就有的愿望,现在更强烈了,”他一边说一边往上走,额头上微微冒汗,说:“就是将来能跟一个相爱的人在一个城市里定居,有自己的家,过那种普通的小日子,偶尔可以吵吵架,生个闷气,但是彼此忠诚,空闲了一块出去旅旅游,天南地北走一走……说出来是不是有点矫情?”
“不会。”
“但是我觉得应该很难,不知道这样的人我会不会遇到,我有跟我的朋友讨论过这些,我的朋友说,爱情都是很短暂和虚无的东西,我想的太好,所以没有办法实现。”
“这世上只要肯努力,没有实现不了的,就说我吧,小时候家里穷,高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了,一门心思想赚钱,出人头地。一开始也是蛮干,吃了不少苦,可是现在不也混出来了?”
周先生说:“只要脑子里有那个念头,并且执着,就肯定能成。”
“我有时候也这么想,”阮静河笑了笑,说:“不都说上天不负有心人么?”
“所以你可以有更大的梦想,不只儿女情长这些,男孩子心胸还是要开阔一些,不要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拘束住了。”
阮静河听了笑了笑,没说话。前面一个很高的土阶,周先生伸手拉他,他握住了周先生的手,两个人手心的潮湿融合在了一起。
他不觉得儿女情长就是没出息,梦想就不够大。爱情是一辈子的事,既然关乎一个人的一辈子,那就是天大的事。
第9章 看出来了?
他们爬到了最高处,在一个茶馆里坐下来休息,可能因为不是周末,天气又不好,茶馆里游客很少。在他们坐着的地方往下看,整个山谷都尽在眼底,阮静河端着茶杯趴到了栏杆上,面色依然潮红,往下看一群鸟从山谷里飞过。
“这儿春天的时候更好看,”周先生说:“下面山谷里种的都是桃树,每年春天都会办桃花节,初春的时候赏桃花,春末就来吃桃子。”
阮静河只在夏天刚开学不久和同学来过一次,他还没有经历过四川的春天。
“我们家那个县里,有一个乡镇也种桃花,我初中的时候跟同学一块骑车子去看过,不过我们那都是平原,没有山,没有这么高的地方可以看全貌,所以去了觉得也就那样,桃树林里钻了一会,我同学还过敏了,打了好几天针。”
“你不过敏吧?”
阮静河摇摇头,周先生就笑着说:“那等明年开春了,我带你过来。”
这像是某种许诺,让阮静河心里头异常喜悦。他觉得周先生好像突然变了,从他生病住院开始,对他就亲切了,温柔了,他觉得像是做梦一样,想要问周先生为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也不敢。杯子里的茶冒着白烟,熏湿了他的下巴,被风一吹,凉一阵热一阵。
“周先生经常来这儿么?”
“不用这么见外,叫我叔叔就行,或者直接叫名字,不用周先生周先生地叫。”
阮静河抿着嘴唇,叫了一声周叔叔。
“我每周基本都这个下午出来爬爬山运动运动,倒也不是经常来这里,几个地方倒换着去,”周先生说:“你是不是很少运动?”
“我不爱运动,体育课都是能逃就逃,”阮静河说到这个有些汗颜:“我其实也知道不运动不好,有想过晚上出去跑跑步打个羽毛球什么的,但是坚持不了几天就懒怠了,我好像不是很有毅力的一个人。”
其实他在感情上可能也不是一个能坚持的人,只是他个性优柔寡断,所以放不下,总是割舍不下,时间久了,就成了魔。
“身体还是要锻炼,老窝着身体不出毛病就罢了,一出毛病可能就是大毛病。”周先生说:“你一个人在外头,更要学会照顾自己,平时多注意不要生病,那么也就不用一个人去医院了,我总觉得一个人去医院挂号输液,是一个很悲惨的事。”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周先生那天才在医院陪了他一天。
“其实我一个人都习惯了……现在身体强多了,很少会生病,我高三那会可能学习压力太大了,老熬夜,所以三天两头跑医院,有几次半夜突然觉得不是滋味,那才叫悲惨呢。”
他说着就笑了出来,周先生手里端着茶,淡淡地看着他,眼神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爱怜。阮静河既想多说一点争取周先生更多的爱怜,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太窘迫。他在周先生跟前很容易乱了分寸。他看了周先生一眼,眼皮子哆嗦几下又看向了山谷,周先生忽然笑了出来,说:“你怎么总是不敢看我。”
“我?”阮静河耳根子都红了:“哪有……”
“我很早就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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