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泽嘴角一弯,想必乞颜昊仪与梁王早就防着有人会逼宫叛乱,所以早就未雨绸缪做好了准备,难怪这个梁国的二皇子如临大敌……
白岳泽想了想,不慌不张的说道,“二皇子英明神武韬光养晦几十年,怎么会惧怕一个草包?再说您文治武功无人能敌,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这个一直被您用刀驾着脖子的人又怎么会知道……”
乞颜德光气得脸色发青。他筹划多年,早就买通了御林军左统领,又费尽心力联系上了东辽萧氏一族,就等着大皇子乞颜质律与四皇子乞颜昊仪失势,然后一举逼宫让老梁王让位。整个计划布局周密,看起来也是万无一失。他这里带领两万亲兵与御林军左统领里应外合逼宫,梁都城外萧氏大军与北疆乃蛮部母族十万大军围城,拿下皇宫和梁自然都手到擒来。到时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梁王与四皇子乞颜昊仪已成了他的阶下囚,他已是名正言顺的梁王。
为了防止纰漏,他与萧氏与北疆乃蛮部一干人等反复琢磨了多次,最终才确定在大皇子乞颜质律离开梁都后的三日动手。前日里萧氏大军与北疆兵马的密令俱到,两部人马先遣两万人马已经秘密驻扎在梁都城外的深山老林之中,只等乞颜德光一声令下,大事即可成。
但是乞颜德光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着,那就是——自先前和硕亲王乞颜忽必塔叛乱之后,梁王便暗暗下令派牢中死囚挖了一条从寝宫通到梁都城外的暗道。暗道完工之日,梁王又不动声色的将这几百死囚全部通过机关封死在了暗道之中,所以此事除了梁王与上将军乞颜博尔斤,其他人都不得知,乞颜昊仪今夜正是沿着这条暗道出了城。这也正是应了那句汉家俗语: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其实自乞颜昊仪母妃身死之后,梁王就一直在想方设法防止大皇子母族克烈部与二皇子母族乃蛮部的外戚势力坐大。先前梁王依靠这两族势力登上了皇位,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克烈部与乃蛮部这两股势力的权利*膨胀尾大不掉。乞颜昊仪的母妃虽是被叛乱的乞颜忽必塔逼的跳崖,如果背后没有这两股外戚势力的暗中参与,叛军又怎么进行的如此顺利。之后叛军又对乞颜昊仪与乞颜昊瑾两姐弟穷追不舍,就更加坚定了梁王的猜测。五年前乞颜昊仪中埋伏被困冬至后的大梁山,数月前四皇妃和亲途中在戈壁滩遇险,月余前飞龙涧一役乞颜昊仪险些送命,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挑战着梁王的忍耐底线。
数月以来,梁王、大将军乞颜博尔斤、四皇子乞颜昊仪,三人以梁军密令布局,为的就是将尾大不掉的外戚势力统统拔除,而飞龙涧一役正是此事的导火索。梁王借着梁西大营的事件惩治了呼延一族,其实是变向削弱了大皇子母族克烈部的势力。二皇子乞颜德光一向称病不参与朝事,但是种种事件却表明他与大皇子关系不一般,大皇子乞颜质律所犯的一些糊涂事儿,都像是有人在背后隐隐的推波助澜。梁王凭借着草原人天生的直觉,觉得自己这个从小少言寡语的二皇子不一般,他近年来暗中与母族乃蛮部接触频繁,也不得不让梁王警觉起来。所以今夜虽事发突然,但是梁王早有准备,半点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
在乞颜昊仪与白岳泽在府中养伤这些日子,梁西大营中各位将领也没有闲着。鄂律提与乞颜泰早就接到了梁王的密旨,由少将军乞颜泰带领三万新兵精锐分散在梁都周围,与梁都城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鄂律提将军则继续镇守梁西大营。梁西大营新兵的黑甲兵总体虽不抵梁国的黑甲精兵,但是其中的一万多人已经与经验丰富的老兵无异。
乞颜泰的三万人马在深山汇总驻扎完毕后,乞颜昊仪便用竹简密令与其互通信息。乞颜泰按照乞颜昊仪的指令,将三万人马一分为二,其中一万精锐全部化整为零,悄然掩伏于梁都城内或是附近的部落之中;剩下的两万人马则由老将革日勒统领,继续隐藏在深山之中。新兵招募皆为就近录取,所以这一万新兵精锐散落在梁都周围的部落的几天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乞颜昊仪连夜从皇宫的暗道出城后,立刻用约定好的暗号与乞颜泰接头,两人便以最快的速度集结一万黑甲精兵,然后冲过乞颜德光在梁都城门口的守卫,直接杀到了皇宫的外屋城下。而先前隐藏在深山的梁西新兵则由革日勒率领,将驻扎在梁都城外的两万萧氏与北疆乃蛮部先头兵马全部拦在了梁都城门外。
须臾间,皇宫城下已经已经扬起了漫天的尘烟,一时间天地大动,一片黑压压的黑甲骑兵转眼间就出现在了皇城之下。
二皇子乞颜德光正在审问白岳泽,他一听到城墙下密集的战马嘶鸣声,就慌忙将白岳泽推到城墙边上,然后小心的侧身张望。
皇城下,乞颜昊仪与乞颜泰的一万新兵精锐已经列好了阵势。清一色的黑甲骑兵,轻装软甲,黑巾束面,没有任何辎重,一看就是为了夜间奔袭的轻骑兵。列阵前方两匹高大的黑马上,坐的正是身着墨色劲装的四皇子乞颜昊仪与少将军乞颜泰。
乞颜泰此时将一面高约三丈大纛旗竖了起来,旗边的花纹在夜色中看不清,但是趁着朗朗月色,大纛旗上的飞龙纹络却格外的醒目。城墙上众士兵一片哗然。
梁国上下,只有梁王的亲兵才能举绣有飞龙纹的纛旗。城下来人虽不是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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