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通知你一声。”乐文泽说着便伸了手贴在李辞心口的后背上。
……哪怕乐文泽伸手之前有通知,贴上去那瞬间李辞猛地一激灵,不知道乐文泽要干什么,倒也没急着躲开,也没像之前反应那么大,激灵过后才回味过来……他在看心脏。
“没毛病啊。”乐文泽探完了手还贴在李辞背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舍的放手。
李辞叹了口气觉得被他手贴着的背有点发痒,不知道他在干嘛……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耸了耸肩,“不是说心脏有毛病,就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理不是心里,伤心、开心、思念,感觉的那种,上山我就觉得一定要登顶,不然不舒服的毛病。”
“哦。”乐文泽的手李辞一走就滑落了,他遗憾地收回了手,觉得大概有点儿明白了。
这座山树多,草多,但实在算不上高,上到山顶也没花多少功夫。李辞站在山顶望着山下,也望不多远,被山上的树还挡着看不到山脚下。
他坐在来往上看,往上看倒是不错,旁边的山都比它高,往上看去都是山。
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曾经的一篇课文,作者问,山的那边是什么?他妈说,是海。他想看海,就翻过了山,翻过了山发现在山的那边还是山,最后只得安慰自己,那山不就是海么。
他当初学的时候实在是痛苦,想象力极度匮乏,完全没法将山和海联系到一块儿,和同学一起大骂了出书人就知道刁难人,骂完继续背中心思想,不知所云。
“这儿的山都是你的地盘么?”李辞问。
“不全是。”乐文泽坐在他边上沿着周围指了一圈,“这些是。”
“都归你管么?”李辞大致算了一下,那还真是不少。
“也……不算管吧,就是能自由活动。”乐文泽想了想说。
“别的地方不能自由活动?”李辞有点惊讶。
“嗯,这个圈之外的不能。”乐文泽点头。
李辞突然有些同情他,“坐牢呢这是?”
“也不算吧,还好。之前那几座山也不能去,现在都可以了,以后能去的地方应该会越来越多。”乐文泽指了指说。
“为什么?”李辞问。
“可能以前的我知道。”乐文泽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李辞回忆了下,哦,他失忆过,于是更同情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怎么出门。”乐文泽又补充。
李辞愣了下,这话听起来怎么还有点像是在安慰他……估计是他想多了……乐文泽说他还好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安慰……
“那要是你出了你的地盘会怎么样?”李辞把怪异的想法甩出去问。
“身体里的灵力会被抽走。”乐文泽说。
“然后……变成普通人么?”李辞揪了旁边的草在手里玩着。
“不知道,没试过全被抽走,但有种会死的感觉,应该会死吧。”乐文泽说。
“这……跟坐牢真没什么区别吧。”李辞看着他说。
“还好。”乐文泽对他笑了笑说。
“哦。”李辞回过头又揪了一把草,感觉耳廓有点发烫。
他把手机掏出来点开歌,山上风大吹散了声音,但还是惊飞了一群麻雀。
李辞把手机放兜里绕着山顶转了一圈回来,看了看时间说:“该走了吧。”
“好。”乐文泽把包背上走在了前面。
李辞跟在后面没有关上歌,一路走过来不知惊飞了多少麻雀。
回到袋子那儿,乐文泽把铲子装进包里,拎了两个袋子等李辞赶过来。
李辞在后面有些感慨,不愧是住在山里的,就是走的溜,拿了剩下两个袋子也没跟他客气,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
可算到了家,李辞开了门就把自己瘫在了凳子上,乐文泽跟在后面收拾包和袋子。
“你也歇会儿呗。”李辞拍拍旁边的凳子。
乐文泽应了一声,把东西放好坐过去。
“待会儿我教你择菜吧,这么多菜我一个人谁知道要择到什么时候。”李辞觉得自己现在胆儿是越来越大,无法无天了,求帮忙的话说的越来越顺,不知道是乐文泽天天刷碗,还是这两天生活习惯一直跟他保持一致……还是听了他说“喜欢”,恃……宠而骄了,李辞又回味了下“恃宠而骄”这个词,又一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唉……怎么又想起来了,忘掉那俩字……忘了!
“好。”乐文泽仍是好脾气。
李辞又喝了几口水算是缓了过来,坐在门外椅子上把菜拿出来倒地上。
“来吧,我教你。”李辞喊。
乐文泽走过去坐他对面椅子上拉近了。
“就把叶子分了放袋子里,根去了扔地上,有黄叶子也扔了。”李辞边说边做示范,“会吧?”
“嗯。”乐文泽学东西一直很快。
太阳已经下山了。
“就这样吧,应该够吃好几顿了。”李辞估摸了一下,大概有三袋,“你把地收拾下啊,我去做饭,要饿死了。”
乐文泽引着菜根扔进树林,化作春泥更护花。
李辞拿着袋子去厨房洗黄蒿苗,准备先吃黄蒿苗,泡了一盆按了两下觉得没法洗,又取出来一半分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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