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见顾兴发愣,穆远一声厉喝,顾兴慌不择路,差点撞在门框上。
梁竟和长孙葵想劝几句,又不知从何劝起,穆远只是闲闲地坐着喝茶。
没多久,顾兴就回宫复命了,跪在地上禀道:“陆大人说,淳郡王能同时娶进两妃,是特别跟陛下请了旨的,若无旨意,他不敢擅自做主,坏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穆远脸上居然有些淡淡的笑意:“早说嘛,我去向父皇请旨就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眼看穆远施施然登辇而去,长孙葵望向梁竟,却见对方的嘴角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不禁开口低问:“师爷您看这事?”
“殿下自有分寸,毋须担心。”
梁竟猜出了穆远的用意,可他不会挑明,穆远生性多疑,不会喜欢这么容易揣摩出他的心意的手下。
说穿了,穆远此次的举动,跟放弃太子之位异曲同工,就是让皇上和太子以为他任性荒唐,内心无丘壑,行事无法度,总之,是个对他们的权势地位没有任何威胁的散漫皇子,然后对他放松警惕。
见长孙葵仍是满脸疑惑,提醒他道:“你只要把殿下以前说的话好好想想,就什么都明白了。”殿下自己狡黠如狐,凶狠如狼,却喜欢用些正直纯良的手下,如长孙葵。
穆远上午去,下午才回,顶着一头墨汁,坐在辇舆里惬意地闭着眼,穿宫过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逢人便说:“君父赐,不敢辞。”
那是楚昭帝在愤怒中用毛笔掷向他留下的痕迹。
苍澜宫人愕然相迎,顾兴和赵贵惶惶然:“殿下,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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