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看到阿诚那不自觉的撒娇等夸奖的样子,笑了,笑容微微冲淡了眉宇间的愁绪。
阿诚小小的施展了下他的手艺,挽起袖子,在那间明家南京老房子里的厨房里,折腾出了几样简单的上海菜上桌。
当他把最后的那晚腌笃鲜端上桌时,抬头,却看到明楼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身上莫名的多了几丝孤寒的寂寥之色。
阿诚站在那里,站在饭桌旁,看着明楼,有些出神。
他要来南京。
他想来南京。
他挖空了心思合理的布置,让自己合情合理的来了南京。
因为他想陪着明楼,陪着他的大哥,在这个时间点上,以一个更平等的身份,陪在大哥身边,陪他渡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也许这样,也许只有这样,他可以开始在明楼心里开始他的渗透。
也许这样,也许只有这样,他可以开始改变他与明楼之间的关系。
我和你变得更平等了,我不再是你的佣人,你的司机,你的管家,你的厨子,你的弟弟……这个更平等的我,是不是可听你的倾诉,温暖你,陪伴你,陪你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然后从这一刻开始,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开始变得不同。
阿诚看着明楼,这样想着,这样打算着。
然而,这样一切的打算,在看到站在那里有些寂寥的明楼时,阿诚似乎就无措了,该从哪里开始入手?从哪里开始渗透?
他从未以如此平等的身份呆在明楼身边,帮助明楼排遣他的痛苦与孤寂,他一直是管家是佣人是弟弟,他该怎么样以不是这样的身份来陪伴明楼?
顺手从桌子上拿起明楼的外套,阿诚给明楼披上了,这个动作让明楼一愣,也让阿诚自己一愣。
阿诚没想做这样的事情,太亲近了些,也太卑微了些,不是他从一开始设定的更平等的身份应该干的事情,他没想给明楼皮外套,只是莫名的,他觉得那样寂寥的明楼也许会觉得冷。
明楼微愣,看着阿诚,直到阿诚似乎觉得失礼了似得退后了一步,明楼敛了敛外套,眼中有了一丝暖意,唇角也微微有了一丝笑容,但是随即,笑容收敛,明楼看着阿诚,道:“阿诚,你……是不是和张兴国的父亲有些有接触?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一向聪明,只是……按理来说你做什么我不应该干涉,但是你还小,有些太复杂的东西,你不该去搀和,有些人,你不该去接触。”
阿诚听到这话,抬头看着明楼,一对很漂亮水润的眸子里隐隐有些东西,很坚定很清晰,道:“我是中国人。”
明楼一愣。
阿诚道:“我是中国人,是炎黄子孙,守土卫国是本分,没那么复杂。”这是真话,背叛自己的国家是阿诚背负的不论轮回多少世都未曾忘记的罪孽。
明楼看着阿诚,神色复杂,然后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窗外一片漆黑,明楼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喃喃自语道:“是啊,本来我们都在尽本分而已。”
“大哥,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干净,有时,大哥太过强求。”阿诚静静的这样说道。即使是大哥与明台以为的纯净,最后也……那样的清廉那样的坚持,也终会在几十年后糖衣炮弹的轰炸下,慢慢的染黑,变色,最后让人忍不住疑惑,如若一开始白的红的终是一样的颜色,那么,当年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多熬过抗日战争的名将没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下,却死在了那场战争里,值得吗?
有些事情,明楼一直藏在心里,他即没法子对明镜说,更不可能对明台说,有些疑惑有些痛苦,注定只能他自己承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明楼觉得,站在这里的阿诚,刚刚成年的阿诚,却似乎是懂得自己的。
看着阿诚,阿诚那对极漂亮干净的眸子看着自己,莫名的,明楼觉得身上的寒意不那么重了,这段日子挥之不去的孤寂感似乎消减了几分。
阿诚是个聪明人,明楼觉得,也许阿诚对于自己在做的事情是有几分察觉的,只是没有说破,就像刚刚自己没有对阿诚与张兴国父亲的接触说破一样。
明楼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扫了一眼那边桌子上的一堆菜,道:“呦,真做了一桌子,让我尝尝阿诚的手艺。”
阿诚笑了,秀美的面容上也带了几分属于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小小的傲娇和调皮。
那天晚上,他们都没多说什么,就是一起静静的吃饭,饭后,开了瓶红酒,浅饮慢酌。
可是,莫名的,阿诚觉得很幸福。
又一个星期后,阿诚忍不住又去南京了,站在明家南京的宅子前,看着明楼的车开近,阿诚笑得眼中没有一丝阴霾,看着明楼下车,看到自己时也不易察觉的扬起一个带着暖意的笑容,阿诚觉得满心雀跃。
这个星期,阿诚依旧做了饭,然后他给明楼弹了一首钢琴曲,明楼静静的听着。
又一个星期后,阿诚去了南京,然后他和明楼一起画了一幅画,他构图,明楼上色……
又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
他去得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一个星期去两次,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他原本的计划,是的,他是决定要在这段时日里陪在明楼身边,但是这么频繁的去南京,会让人怀疑,会让身边的人怀疑,让他聪明到极点的大哥明楼怀疑。
他原本的计划是什么来着?
与明楼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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