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上海站第二负责区块,全员出动,兵分三路,陆路、水路、和先行定点在前方码头的一队人马,三路夹击。
沿着吴淞口岸一路,路上潜伏跟踪,水路悄然尾随,监测着那艘测绘船,直到除了上海水域,在行至离苏州口岸还有一段距离,最是人烟稀少的一段时,拿着望远镜远远观测那艘经过重重伪装的日本人的测绘船,正要下达炸毁的暗号。
但是,突然的,那艘测绘船爆炸了。
军统上海站第二队的人马盯了足足两个月,就是为了把这艘船干掉,但是现在这艘船却在军统三队人马的监视下,炸了。
包括明楼在内,军统三队人马所有人,都有些呆了。
透过望远镜远远看到这一幕,明楼的神色没什么变化,镇定依旧,甚至情绪都没什么大的波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得出来,仅仅在几个小时之前,这个强大的仿佛永远镇定稳重如山的乾元曾经崩溃,曾经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痛哭流涕,曾经……差点亲手扼杀了他爱的人。
明楼镇定如故,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眼神中有隐隐的锋芒,周身属于乾元的气韵也微微有些增强,让周围的他的一些部属,尤其是一些中庸已经有些忍不住退后了两步,不自觉的离明楼远了点儿。
只是一瞬间,明楼再次将外放的气韵收敛起来,一切恢复如旧,只是神色间那点儿锋芒却为完全收敛干净。
此时的明楼,还没有修炼到后来将全部的情绪掩盖在那层温文尔雅的面具之下的水平,现在的明楼,身上的锐利和锋芒,还是那样清晰且明显。
站在那里,看着那被炸毁的船只缓缓燃烧,最终沉入水面之下,明楼淡淡的道:“收队。”
日本人的测绘船炸毁一个半小时后,两个半小时前,军统上海站第二区块第一安全据点。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大量信息的整理,不断的交到明楼手上,一张张纸,一条条讯息。
一条一条,一张张,明楼反复的核对手上的讯息,仔细甄别,最后,放下手里的情报,拿起一个打火机,将这些东西全部烧成灰烬,看着那慢慢化成灰烬的纸张,明楼对身边的副手道:“向上报,任务完成。”
那位副手一愣,道:“可是今天……”
明楼扫了他这个虽然算是忠心耿耿,但是显然总是跟不上他节奏的副手一眼,道:“我们今天出动了吗?”
那位副手道:“出动了。”
明楼道:“船炸了吗?”
那位副手道:“炸了。”
明楼道:“那我们的任务当然就是完成了。”
那副手听到现在,恍然大悟,自以为自己懂了,恩,原来长官是要把这个功劳揽在身上啊,对啊,管他是谁干的呢,反正船炸了,任务完成了。
副手喜笑颜开,道:“是,我马上汇报上去。”
明楼没在多说什么。
副手以为自己懂了,懂了明楼的意思,然而他真的懂了吗?
明楼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呢?
军统上海站第二区块负责站向上汇报任务完成的半个小时后,一个小时前。
明楼悄然一身,在夜色之下,在上海滩的巷弄里穿行,孤身一人,走至一处院落前,敲门,七长三短,又四长,两短。
如此重复了一会儿,门开了,里面的人看到明楼,微愣,随即快速打量了一下巷子周围,明楼淡淡道:“放心,没人跟踪,我一个人来的。”
屋子里的男人神色微微放松了,转身让明楼进来。
明楼踏进院子,又走进屋中,然后放在落脚,一转身,明楼的枪口已经抵在了那个给他开门的人的脑袋上,这时屋中还有另一个乾元,见状,立刻把枪对准明楼,道:“你干什么?”
明楼理都没理那个拿枪指着他的人,盯着眼前他的枪指着的人,周身属于乾元的气息不再收敛,全部释放出来,瞬时压得屋中的人脸色都有几分苍白。
明楼盯着眼前的人,脸色冷得像冰一样,道:“我说过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允许你们在我的眼皮子低下活动,前提是你们愿意提供情报共享,可是今天,你们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那个被明楼用枪抵着脑袋的人道:“我听不明白你的话。”
明楼的表情依旧冰冷,只是嘴角微微有了点儿讥讽的上挑,但是周身乾元的气息威压更甚,让旁边那个拿着枪指着他的乾元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这样的明楼很可怕,这样的明楼让人忍不住想要弯下膝盖,又让人不住想要回避。
明楼的声音很平和甚至是有些轻柔的道:“你听不明白?如果你现在听不明白,那么明天,你d上海站第二区的所有我方已知据点,也别想存在下去了。”、
早在双亲去世时,明楼就明白,一个乾元,最重要的是脑袋,想要在这个乱世上生存下来,是不能让迷信在所谓乾元的气韵里,让本能代替脑袋去做决定,但是这并不意味这明楼不会在该运用自身的性别优势选择不利用。
一个强大的乾元逼人的威压,让gd上海地下党三号线负责人张月印的神色也慢慢变得坚硬起来,听着明楼的问话,眉头一动,良久,道:“明先生,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今天这件事情,确实与我们无关,您应该明白,就像你们军统不会在上海站只有你一个钉子一样,我们这里也不会只有我们一条暗线。”
明楼看着眼前的张月印,就这么看着他,身上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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