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法斯听过周致的demo后,丝毫没有修改就直接送给了《宫廷》的导演杰拉尔德。杰拉尔德听完样曲后直接问黎法斯,“我能见见他么?”
“……学校已经放假了。”黎法斯有些头痛好友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习惯,“你又怎么了?”
“我想见见他。”杰拉尔德完全忽略黎法斯的问话,自顾自道,“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写出这首曲子的。”
“……”黎法斯也是无奈,“喂,我只能帮你联系联系,周致答不答应我可不会保证的。”
“我真的想见他……”
“……”黎法斯给周致发了条简讯,等了一会儿周致也没回复,“他还没回,我就先走了。”
“那——”
“等他回复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黎法斯恶狠狠打断杰拉尔德的话,就看着他一脸陶醉捧着那个u盘离开。
黎法斯突然有些后悔,把自己的学生送到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身边真的不会有什么影响么?想到周致同学总是一脸冷淡,一副不为外界所动的样子,他又把心放了回去。
周致应该不会轻易被影响的。他还是更应该担心担心自己的精神状况吧……
……
米哈伊尔·多洛霍夫坐车返回宅邸,心情少见的轻松。他觉得自己此次来伦敦度假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儿子,正考虑什么时候向周致坦白这件事,就感觉车身猛地一抖。
“怎么回事?”
“抱歉,先生。应该是轮胎爆了……”
身旁的安保人员连忙下去查看,就见每个轮胎上都有枪口。返身坐回车上,在米哈伊尔身侧耳语几句,米哈伊尔脸色明显一变。
……
周致最近因为忙着写曲子,就连练习的时间都减少了很多,现在时间一空出来,每天就不知疲倦的把自己锁在琴房里练琴。中间胡珂来指点了他几次,看周致待他和往常一样,自己就先不好意思地说,“阿致,真是抱歉,前段时间给你惹了麻烦。”
周致近期都在练习那些有助于表达音乐思想的弓法,因为胡珂认为他其他的弓法技巧都已经比较娴熟,只有在表达作曲家思想时略有不足,他今天练习的是里姆斯基—科萨科夫《萨旦王的故事》第八场的数小节,以往他总是用一般的上下弓来演奏,现在他却开始用重复的下弓来演奏。因为这一段音乐表达的正是巴勃里哈十分含蓄的仇恨,若是用上下弓就会显得十分淡薄,不如重复的下弓更能突出这种仇恨的情绪。
结果,刚进入第二小节就听到胡珂的道歉。他险些把琴弓敲在手指上。
“老师,您怎么了?”周致放下提琴,“您还在想那个mv?”
胡珂继续不好意思,他实在没料到自己会让最亲爱的学生被人那样说。
“阿致,戴安娜已经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用其他的事情来打扰你了。”
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消息……周致暗自点头,又觉得胡珂实在是想太多。他早就把那件事丢在一边了。而且,胡珂一直对他很好,这种好并不仅仅是对他琴艺上的指点,胡珂的为人处事都让他感受到一种温和的柔软,在一定程度上,胡珂和佟令佳一起弥补了周衡身为父亲的不足——周衡毕竟太过冷硬,而且常年不在他身边。
“老师,这事已经过去了,而且,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周致表情十分认真,认真到胡珂不由自主就接受了他的安慰。
……
虽然是在reading week,可lse的留学生团体仍然留在了学校,林西跟着其他来交流的学生们一起去参加了欢迎会,一整天都不在家,周致的午餐又回复到了原来的西餐状态。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
看着周致的脸色,艾伯特心里默默流泪,只能更加用心地为他准备下午茶的小点。
周衡一回来就看到周致坐在花园里喝茶,头上撑着遮阳伞,看着十分惬意,也十分的乖巧。
周衡忍不住走过去摸着他的头发问他,“周致,曲子写好了么?”
周致头也不抬,躲开他的手,“写好了,已经给老师送过去了。”
“被采用了么?”周衡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动手倒了杯红茶,一边喝了一口一边问他。
“唔,应该被采用了。”周致想到了黎法斯后来发的短信,“但可能需要修改。约好了明天去找那个导演,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哪个导演?”
“似乎是叫杰拉尔德·法比奥。原来拍过一部纳博科夫改编的《洛丽塔》得了戛纳的金棕榈。”
周衡不是很关注这些,随意听了听,再想到十三说的多洛霍夫已经打道回国,虽然还是一脸平静,可眼里的笑意却不容忽视。
周致心里还在想着佟令仪的事,有些犹豫,可还是开口问周衡,“爸爸,你能不能说说妈妈的事。”
周衡敛了笑意,声音平静,“突然问她作什么?”
周致摇头,“也没什么,突然想问。”他的声音低落下来,听在周衡耳里,便放柔了声音说,“其实我和你母亲感情不是很好,这点你是知道的。”
周致点头。这点他从来都知道。不然,也不会佟令仪因为生了自己不喜欢的人的孩子就得了抑郁症,去纽西兰休养时周衡也从没有去看过她。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
“您快讲!”周致打断他的话,态度十分急切,连很少用的尊称都用上了。
周衡似笑非笑看他,语气清淡,“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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