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军官将人带到将军面前,敬了个礼,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楚其便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那个压迫感十足的alpha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那种目光侵略感十足,当中有明显的打量和审视,并且夹杂着一丝仇视和厌恶。
一个oa即便再不招人喜欢,也不应该得到一个alpha的仇视,这是种族天性决定的。
所以,这是为什么?楚其下意识抿了抿嘴唇,依旧一言不发等着对方说话。
“胆量倒是不小。”庞德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是能掉下冰碴来。
楚其并不打算陪他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于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您找我做什么?”
庞德看了他一眼,终于说:“你哥哥想见你。”
“现在?”楚其略带疑惑地问。
深更半夜地想见他也就算了,还不管他在哪里都想办法立刻弄过来,怎么想都有点不合常理。
庞德顿时尖刻地嘲讽起来:“他那样惦记你,你一点都没有担心过他吧?一个多年未见的弟弟,就算有血缘关系,值得费这样大的心思?知道你不见了他就病了,看样子也好不了了,今晚说要见你最后一面,你自己过去吧。”
楚其一怔,下意识转身就向楼梯处走去。
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走,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到了二楼楼梯口。他来回张望,之前的军官等在旁边,给他指了楼道尽头的那间房。
楚其飞快地跑过去,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富丽堂皇的水晶灯几乎闪到了他的眼,灯下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苍白的脸色跟周围的缎褥锦被形成鲜明对比。
楚其只觉得疼痛从心底泛了上来,眼前的oa其实是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但是那种痛楚却像是身体本身自带的,完全无法用理智来控制。“哥哥。”他走了过去,艰难地说。
安迪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是楚其时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你真的没事,我还以为他在骗我。”
“我没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说话间,楚其渐渐回了神,倾身欲仔细探查安迪的身体。
安迪却往被子里面缩,大概因为牵动到不知道哪里的伤口,整个身体都似乎抽搐了一下。
楚其上前把被子拉开,眼尖地看到了他领口里面的淤青,便想解开扣子看清楚了。
安迪尴尬且为难地握住他的手,偏过头轻叹一声说:“我并不想让你看到我这种样子。”
楚其抽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仍有一点发热,再看旁边的桌上放置着的大量外伤药,楚其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愤怒的情绪油然而生:“刚才在楼下,庞德将军说你快死了,那应该是气话吧?但是你受伤了,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他一定伤得不轻,所以那个人才调动了那么多力量。
安迪黯然道:“先不管他,楚其,这么晚把你找过来,是我忧虑过度了,对不起。”
楚其顿了顿,开口说:“那天晚宴上我提前离开了,后来也有跟你联系,但是总是联系不上。”
安迪抬起手来晃了晃,原本应该是手环的位置空无一物。
手环作为个人终端,从出生开始就与身份绑定,并且集成了日常生活所用的各项功能,离开它简直寸步难行。
“所以,你是被囚禁了吗?”说话时,楚其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安迪长叹一声,绝望的眼神几乎令人心碎:“那天我对庞德将军说,希望你能代替我成为他的配偶,因为至少那个人有能力保护你不被其他人染指。但是现在我又不确定这个主意是不是真的正确,即便他同意了,这个将军府也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个人没有同意吧?然后发生了什么?”楚其一瞬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一直对ala的纠葛处于理论研究状态的他,也并不是很确定。
安迪苦笑,低头看着自己遍布淤青的身体:“然后就是这样了。”
楚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很想问问自己这个血缘上的哥哥是不是真的愿意留在这个并不怎么好的将军府,可是如今的他并没有资格问出这句话,他什么都做不了。
楚其的眼神闪动,而又沉默地低下头去。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安迪自嘲地笑了笑,转而问他,“你还好吗?我一直很担心你。”
楚其摇摇头:“没事,我暂时还是受未成年保护法保护的。”所以在标榜民主法治的新政权下,至少明面上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
安迪再次低声叹息:“那个人有个儿子跟我发生过冲突,被他降职到小行星驻军戍边去了,我怕此人对我心生怨恨继而连累到你。把你叫过来,也是想让你避一避,至少你在将军府里还是安全的。”
楚其没有理由拒绝他唯一的哥哥的关心,事实上,这种关心对于从未体验过亲情的他来说委实太珍贵,即便不能坦然受之也无法果断弃之不要。
他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第二天早餐的餐桌上,楚其见到了勉强下得床来的虚弱的哥哥,看到他对面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庞德将军,也见到了安迪的两个oa儿子。
大儿子本十岁,小儿子辛普森七岁,都有着黑色的头发和浅碧色的眼睛,与安迪如出一辙。
“这是你们的舅舅。”安迪向孩子们介绍着。
“你好。”本年纪稍长,警惕而矜持地打量着楚其,并不过分热络。辛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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