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飞快地过去了,沉迷于篮球的少年们,成绩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
常夏是他们几个当中,成绩降幅最小的一个,当初的“数英”特训多少起了些效果,他成绩排名只退后了一位,将将留在了班级前二十名。沈彦川也还好,他仍旧是一班的第一,只是年级排名从第五降到了第八。悲剧的是石晓峰,他一下子从年级第五落到了第二十五,而且,这是初二升初三的关键考试,新学期将会按照这次成绩重新分班、排座位。家长会过后,石晓峰好几天没参加集体篮球活动,在常夏和沈彦川的逼问之下,他才期期艾艾地表示,因为考得太差,他被他妈狠狠揍了一顿,现在全身哪都疼。
暑假过后,常夏和沈彦川升入初二,石晓峰则升上了初三,中考的压力之下,石晓峰打篮球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原本仿如世外桃源的俱乐部篮球场也渐渐被更多的人发现。常夏和沈彦川往往不得不跟其他人共用一个篮筐。
这天,常夏和沈彦川赶到的时候,场地上已经有四队人马了。一队正在球场的一侧打半场比赛,另一个篮架边则围了一堆人,其中两个女生在一左一右地练习投篮,三个小学生则一边拍球一边偶尔投个篮,最后一队的四五个人看不出准确年纪,但看打扮有点像是不良少年,他们也在投篮。
沈彦川和常夏对视一眼,虽然都有点郁闷,但还是走到场地里,开始练习定点投篮。
十几分钟之后,几伙人没掌握好节奏,一瞬间,三四个篮球一起砸向了篮筐。球四散开来,女孩、小学生和不良少年们一拥而上,常夏和沈彦川没有往前挤,结果,人散开了,常夏他们的球没了。
小学生和两个女生手里拿着他们的球,原本玩儿一个球的四五个不良少年手里,却变成了两个球。
沈彦川见状,伸手做出接球的姿势,对拿球的不良少年喊道:“哎,哥们,谢谢你帮我们捡球。”
对面的不良少年装作没有听到,他们几个互相使了个眼神,就要拿球走人。
常夏急了:“哎,你们怎么能走呢,那是我们的球!”
沈彦川直接走到了拿着他们篮球的那个人身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哥们,你们拿错了,这个是我们的球。”
拿着球的不良少年没吱声,边上染了一头红毛的那个倒是一脸挑衅地抢着说了话:“这球上又没写名字,你凭什么证明是你们的球?我说,这就是我们的球。”
常夏原本站在后面有点踟蹰,但眼看着沈彦川被四五个人团团围住,他咬咬牙,几步冲了过去,挡在了沈彦川的面前。沈彦川一愣,他看着常夏愤愤的表情,伸手搂住了常夏微微发抖的肩。
“如果我能证明这是我的球呢?”沈彦川扫视了一下几个不良少年。
原本觉得沈彦川和常夏两个人话不多,看起来又偏瘦弱,以为他们不一定敢跟自己对峙的几个人,被沈彦川的视线扫过,竟然隐隐生出了几分畏惧。
沈彦川见没人说话,转身走向了另一半球场。
对面在打半场的一队人,也是俱乐部篮球场的常客。
沈彦川他们和对方还一起组队打过三对三。来的时候,看对面战得正酣,沈彦川和常夏也没有特意上前打招呼。这会,对面的一队人也暂停了下来,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冲突。
沈彦川跟一队人点头打招呼之后,用眼神示意拿球的不良少年过来。对方看着这个架势,略有点退缩,但被红毛推了一把,还是走了过来。
沈彦川指着他手里的球,转头问一队人的领头人:“张哥,不好意思麻烦你,你能不能帮我做个证,证明这个球是我们的?”
张鑫他们是南平高中的学生,比沈彦川他们大上几岁,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地打了这么长时间球,他们都对沈彦川这个稳重、有礼貌的后辈印象很好。他伸手拿过篮球,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这是你们的球。”他抬头看向不良少年们,“我和他们一起玩儿过好几次,用的都是这个球,我可以作证。”
红毛还想强辩,被边上的人拉了一下。
沈彦川接过球,他的视线再次扫过了不良少年众人,继而缓缓地说:“除了张哥的证明,我们的球,底部还有两个字母,是,你们可以看看。”
红毛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伸手接球,最后瞪了沈彦川和常夏几眼,转身走了。
经过这一场闹剧,沈彦川和常夏也没了继续打球的心情。两人缓缓地往家走,沈彦川看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常夏,斟酌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又瞎想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别往心里去。”
常夏摇摇头,他心情其实有点复杂。一直以来,生活中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常夏的解决之道只有两个:默默承受或者逃避。可生活中总是有些逃不掉的事儿,总是有些需要去处理、解决的事儿。今天有沈彦川出面解决问题,如果当时只有自己,搞不好会被揍一顿,也拿不回球。那下次呢?真的只有自己的时候呢?
常夏的沉默让沈彦川有点在意,但看对方实在不想说,也没再追问。
第二天,常夏在早餐摊干活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结果一抬头,好巧不巧,买油条的人,竟然是红毛。红毛看到常夏也明显一愣,但他没说什么,交了钱就拎着油条走了。常夏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今天是跟沈彦川的聚餐日,他看时间差不多,等手头的活儿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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