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幼的时候也曾沮丧过,为什么别人有的感情却独独他乐正拓没有!
老天给了他天狐的体质,就要剥夺他所有的感情来交换吗?
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自己与旁人是不同的。这种特殊感让他渐渐将心思深埋,渐渐将他自己与整个世界孤立!
他微微睨着琉婉云,亲情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有一天这种所谓亲情化为利刃,她是不是也愿引颈待戮?亲情若如此,那爱情呢?她是否也会为爱的人伤心,为爱的人不顾一切?
他忽然迫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一下将自己代入成为她最爱的那个,不禁在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天他陷入死境,她是否会为这份所谓爱情奋不顾身的护他救他?
“你...可有喜欢的人?”他这么想着,便压下头来问她,握着树干的五指不自觉的收拢。
“什,什么?”乐正拓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琉婉云心头一阵狂跳,伴着莫名的心虚。
若是以前她一定可以坦荡荡的回他一句‘要你管’,但此时他的话瞬间掀起她心中刚压下的隐秘情感,让她一时语塞紧张。
“如果没有的话。”他的脸几乎要贴在她发间,如猫儿一般轻唔,“喜欢我......如何?我觉得,我......喜欢你!”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用商量,不确定的语气同别人说话。他凝视着她,目中带出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希冀。
无声的等待让他的血液在脉中乱冲不休,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在心底慢慢攀升,似是紧张,又似乎是欢喜,还有那么些期待与害怕。
原来一个人是可以同时拥有这么多情绪的。他以前总是不解,直到现在亲自感受到这样交织在一起的情绪,让他恍如重生一般,开始学着一步步探索,同时一步步深陷。
“喜,喜欢你?”他的试探像一颗惊雷,猛地在琉婉云脑中炸开。
他,他说了什么?
就算天塌了她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乐正拓的口中说出来。她不敢置信的抬头,距离太近,鼻尖轻轻擦到他的唇瓣,一瞬即逝的凉意让她的心跳的更加剧烈。
她的眼望进那一双金眸中,不再是冰冷和毫无感情。皎月银辉,灿金的双瞳犹如皎月旁的两颗星辰,闪耀的光华又如交织着美梦的魔境,迷离之中尽是透骨的魅惑,让她恍惚之间连身体的存在都要忘记!
她愣愣的看着他,完全不知自己的神思飘在什么地方。
是她在做梦罢?
前一刻才刚懂得自己大逆不道的感情,还没有盏茶功夫,又忽然听这只冷面狐狸说喜欢自己,这一切若不是梦,难道是自己患上了妄想症?
她脑中搅成一团,忽然感觉腰上一紧,他已经勒了她,将脸贴了过来。她一时有些发愣,似还没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直到他们鼻尖相触,他的呼吸轻轻喷在她的唇边,她才倏然惊醒。
双手猛地一推,他一时不备直接向后倒去,树枝哗啦啦颤动起来,她心中一惊又急忙伸手去捞,他却就势向后仰身,右脚一勾树枝,左脚用力一踩,又飞旋上来落在她身边。
“你想谋杀亲夫?”他喑哑着声音看她。
“什么亲夫,我,我警告你,不要胡说!”琉婉云狠狠瞪他,这人简直就是一个行动派,这厢刚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要动作,他都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简直不可理喻!
“早晚会是。”乐正拓抓起她的右手,将那点青翠暴露在晨曦中,“这就是我送你的信物。”他顿了一下,“还有,你的警告无效。”
“乐正拓,你不要脸!”琉婉云被他气得拱了一肚子火,扭着胳膊想从他的魔爪下挣脱出来。
“脸是什么?可以吃还是可以杀人?”他现在心情格外舒畅,竟然开始和她斗嘴皮子。他唇边漾着浅笑,一年前她说他是流氓,一年后她又骂他不要脸,他很好奇,明年她会骂他哪个词呢?无赖?下流?cǎi_huā贼?
他从来不是善类。以前骂过他的,哪怕是只在背后指点过他的,全部都被他处理的干干净净。一直以来,他的人生就是一片冰原,除了杀人和维护青丘利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活着还能干什么。
但琉婉云的出现就像一颗诱人的花种,顽强的在他心中的冰原扎根,当这颗花种绽开成美丽芬芳的花朵,就变成他心中唯一的亮色,同时也是他仍旧鲜活的证明:他并不是无心无情的妖怪,他也可以拥有感情,也可以拥有喜怒哀乐!
此刻看她一脸气急却又发作不得,微红着脸嘟着嘴小女孩般可爱至极,乐正拓忍不住逗弄她,“等你再长大些,我就来娶你,你乖乖等我。”
他向来是个说一做一的人,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便毫不犹豫的向她挑明,他并不在乎她是否会拒绝,在他乐正拓的人生中,只要他肯下狠力,还从来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你,你无耻!我......”他发觉她骂人真的很简洁,从来都是以一个不同的词结束。
还不待他再回敬她一句,脚下的树枝已被她跺的开始摇晃,咔嚓一声,终于承受不住的向下坠去。
他早有准备,轻轻掠上一根高一些的枝杈,但琉婉云正在气头,脚一滑身子直接向后翻仰,她简直要气晕了,这个人纯粹是在活活坑她!
她正要提气翻身而上,他已经一脚勾着树枝垂下来搂住她的腰,接着向上一带,她又站回他身边。
“可恶,你......”琉婉云刚要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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