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姬远揉着发软的腿肚子,嘴里嘀咕,“第一就是不能随脚踹人,什么人教出来的德行啊真是。”
他推开暖阁的门,之前见过的那谁,哦,格里,正仰头与虞毕出说着什么,听到门开的声音,有些诧异某人的没规没矩,戛然止住了话音。
姬远默默别住门,在原地站定,讪笑一声,“打扰了。”
虞毕出摆摆手,示意格里继续说。
格里拱手屈腰:“臣恳请带兵平定西北□□,望皇上恩准。”
“容朕考虑一下,你先下去吧。”虞毕出就像一切三思而后行的皇帝一样说着毫无创意的话。
眼见门关严实了,姬远才走上前问:“外族□□?他不就是外族吗?这么自告奋勇?”
“不是外族,是邴州那边的百姓。”虞毕出显然很头疼这件事,“邴州那边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虞歏派过去的人不是死就是逃,那块地方几乎脱离朝廷管辖成了自治区,现在还没事去骚扰外族。”他顿了一下,“八大部族经过从前两场战役损失惨重最终合并,还和朝廷签下盟约,永不得伤害中原人,这回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外族有这么遵守盟约?”姬远不信。
“正面冲突死伤肯定有,但也不好明目张胆。虽然我刚上位,一切百废待兴,但真追究起来,他们不会占上风。”
姬远摸下巴,“那你是出兵还是不出兵的意思?”
“现在能不打还是不打得好,平乱是肯定要的,但是我们给不出那边合理的解释,只能以暴制暴,可……你知道,现在时机不合适,别说人力和国库问题,朝中人心尚且不定,一点小动荡就可能乱了大局。”
读出皇帝苦逼的姬远拍了拍的肩膀,“那咱们就先来谈谈朝中的问题。”
第9章 第九章
“什么?”虞毕出知道自己脑袋不够大,装不下所有东西,不过等对方提了他还是能想起来的。
“民仕法的修正问题,嗯……三还是四来着?就是吏部的那个,和你提过吗?”
听明白他的话不容易,虞毕出想了想,“小三?余人舒?”
“应该吧。”他一扬下巴,管他姓甚名谁,那个意思就成。
“是我和他提过一次,吏部内一直没有统一答案,所以一直没回复过来。”他道。
“女子入学政策是你提的?”姬远讶异,看不出来他是个这么……嗯……的形象啊。
“不用惊讶,我的想法也是来自你,在澎列岛时你和我提的,参考那边的教学模式,这点尚彧这边确实做得不怎么样。”虞毕出轻笑,“你要怎么用这方面的东西整顿朝内?”
“额……”姬远其实还没想到这层面上,故无言以对。
虞毕出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就知道。他口出安慰:“这个暂时不急,你有空想着就行了。”
姬远:“……”真是劣质的安慰。
但“急不急”的问题恐怕由不得他们。这话姬远暂时没说,他想等小五调查完回来有了确实证据再出口。
究竟是谁处心积虑逼着新皇改革?或是有意施加的压力?褚家……看不出这能耐和居心……朝中人员?还是其余不知名的人物?
……
小五承着姬远的嘱托去虞都各处热闹的地方打探,这不听不知道,一听……民仕法改革的流言已经上蹿下跳,遍及市井巷陌了。
她暗暗心惊,同时快速调整好状态,默不作声在茶馆的一个角落坐下。
茶馆中央的位置有个男人侃侃不停,周遭不少伸长脖子的听众。小五见茶小二给他换了壶茶,应该讲了许久。
那人讲的天南地北什么事儿都有,小五进来的时候,他正在讲一段航海出境的经历,那段经历的目的地就是澎列岛。
“澎列岛就是好呀!你们见没见过光着大腿在街上走的女人?”
“有呀!”有人接话,“胡老三家的媳妇儿昨个儿不才从别人家屋子里光着滚出来么?”
底下一阵嬉笑怒骂。
“滚!老子说的是‘走’!听得懂人话么你!”那人继续说,“澎列岛的女人是穿裤子的,不过裤子就到□□!还有的裤子高到肚脐那儿,上衣短的就那么一丁点儿,走起路来一扭,那腰!那屁股!”
底下又一阵唏嘘。
小五“切”了一声,底气不实的人才喜欢夸大其词引人眼球。真那么夸张,天底下大多数男人都不用吃饭干活,每天对着大街掉掉眼珠子就忙死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引人眼球者终于抛出话题。
底下人窃窃私语不断,这地方本就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说的话也是各具“特色”,听得小五都有点面红耳臊地想跑了。
她的忍耐并非白费。
只听那人用不着调的庄重口气说道:“是平等。他们那儿崇尚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有相同的权利与义务。就好比我刚才说的,男人能袒胸露乳是吧,所以她们女人也可以。”
“你的重点就在这儿了是吧?那你们男人怎么不干女人的活儿?”一个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女人走上来又给他换了壶茶,口气泼辣,小五听周围人叫他老板娘。
这么年轻做茶坊老板娘?看着还挺漂亮的,是祖产么?她心里莫名其妙冒出一堆问题。
“去!妇人之言,有什么女人能干男人干不了的?”有人驳。
“哟!你厉害啊?能生孩子么?你要能顶住十月怀胎把孩子生下来,老娘把这间茶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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