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男人,不管直的弯的都一样……你也是。”
“呵呵,别,我还是朵未成年小白莲,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轻轻笑了笑:“周智新,你真可爱。”
“对于一个大老爷们儿而言,可爱?不是一个让我非常舒心的形容词。”
“哦,你好萌。”
“……你赶紧去死吧。”
“不要。”
我和陈唯璞的八字大概真的不合。
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接了臭不要脸老司机打来的电话,挂了电话,他掰过我的身子很是期待地看着我说:“车抛锚了,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回家了。”
我说:“你没毛病吧?车抛锚了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我有很开心吗?”
“你还可以再笑得开怀点。”不对,看他一脸天真,这事绝逼有猫腻,我问,“真的抛锚了?”
“对。”
“什么毛病?”
“发动不起来。”
“你看,被我说准了吧?咱俩凑一起准得出事,这不,车抛锚了。”
“巧合。”
“下回万一是你人报废了呢?”
“那也是你害的,我只能一直跟着你了。”
我转身就走:“好的,再见,我先走了,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背包:“我怎么办?”
我说:“找其他人来接你。”
“都在路上堵着。”
“叫个计程车。”
“现在正好交接班,叫不到车。”
奶奶个腿儿的,他才刚来几天,居然连杭州市计程车交接班时间都打听清楚了?我转过身护住我的包问:“那你想干嘛?”
他说:“我人生地不熟,当然听你的。”
我瞪着他,他立马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瞬间弃甲丢盔不战而败放弃抵抗,我叹了口气说:“走吧走吧走吧,坐地铁。”
“也好,很久没坐过地铁了。”陈唯璞悠哉悠哉地走在我边上,“可是,我没带钱。”
“我有市民卡。”
“我饿了。”
“……妈的,我真他妈怀疑是不是你把发动机的线给剪了。”
“就算是我剪的,难道你会撇下我一个人走?”
“卧槽,我发现你很喜欢在厕所里跳高啊!”
“什么意思?”
“过分(粪)!”
他噗嗤一笑,说:“这样吧,明天我跟你老板说你工作认真服务周到,让他给你发点奖金?”
“我真是谢谢你了,麻烦你把‘服务周到’这四个字给我去了!”
“好,不用谢。”
城北中心区域离地铁站不远,大约一公里,寸土寸金,所以陈唯璞的公司才会格外重视这个项目,boss亲自出马做物业小喽啰的工作,当然也不排除他精虫上脑找机会调戏我。步行到地铁站十分钟路程,一路上我都在交代陈唯璞说:“跟好我别乱跑,走丢了我不会去找你,到时候麻烦你装成迷路的智障青年,自己打110求助,千万别报我名字。”他只是笑笑没搭话,我不禁感慨,真是天意弄人,一个做房地产生意的,居然分不清东南西北;读大学时整个艺术学院基础课成绩最好的,其实是个红绿色盲。我看了陈唯璞一眼,哎……我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却身份悬殊。
下班高峰期的地铁站,我真是不想多描述,能把人挤出屁来,根本不用你自己走,你只需脚跟离地,人群自然会把你运送到目的地,我怕陈唯璞走丢每隔五秒回头看他一眼,脖子跟衣领都快摩擦起火了,他靠过来问:“要牵着我的手吗?”
我很干脆地拒绝了:“不要!”这里不是腐都,民风没那么开放。
“这样就行了。”他笑了笑,伸手揽过我的肩膀。
更尴尬了啊大哥,我都听到身后妹子们的奸/笑声了。
越接近候车通道人越多,对话用喊聊天靠吼,陈唯璞一直将我护在怀里用手臂隔开周围的人群,我很想跟他说,你不必这样,我没那么娇贵,你的大衣可比我值钱多了,尼玛弄脏了要送去干洗多麻烦,万一不小心刮破了呢?勾了个洞呢?卧槽,就不能穿了啊!想想都肉痛,我陷入了很可怕的想象中,恍惚间,我好像听到陈唯璞小声说了句:“周智新,我喜欢你。”
霎时,我好像被丢进了另一个次元,身处人山人海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那句不清不楚的“周智新,我喜欢你”敲打着我的鼓膜,耳里嗡嗡作响,耳鸣与心跳的节奏同步,可我感觉不到一点被表白后的激动或是欣喜,只剩下难以置信。我转头瞪着陈唯璞,他的嘴角是勾着的,神色自若好像没事发生过一样,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他回过头与我对视,一脸茫然。
我提高音量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眨了下眼:“我没说话。”
我骂道:“少他妈跟老子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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