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素娥失落地摇摇头,“以前我还未出阁,尚且没有可能,如今我这残败的身子更不敢高攀。况且,这边刚和离了,那边就请媒人,倒叫人家笑话。”
余文俊冷笑一声,“我们余家何时怕过人家笑话?小娥,你只需为自己打算即可,旁的自有大哥作主。”
余素娥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哽咽道:“虽然我遇人不淑,却幸在有两位哥哥呵护,纵使从此孤老一生,小娥也知足了。”
余文俊叹息一声,“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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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俊很快找人递话,他十日后去北平,问江逸和苏云起有没有需要捎带的。
江逸听到这个消息后,难掩惊讶,“他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
苏云起笑笑,“余家大少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辈,其胆识和魄力甚至超越了他的祖父,否则也不会以一已之力和整个旁系抗衡。说来也是燕王有幸,余家财力不弱,余文俊的能力更比他的财力更甚。”
江逸听着他众多的溢美之词,斜着眼看他。
苏云起反应过来,赶紧把人揽到怀里,无奈道:“这人什么时候成了小醋坛子?余文俊早就成了家有了孩子……”
江逸撇嘴,“这么说,他要没成家没孩子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呗?”
苏云起自知越说越乱,他干脆低头,狠狠地照着那只挑理的嘴巴亲了好一阵,才让江逸没工夫气人。
俩人闹了一阵,才开始说正事。
“北平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咱们让余文俊捎回来。”江逸对“情敌”一点都不想客气。
苏云起道:“用不着他捎,我想让大海带人去一趟。”
江逸疑惑,“你有啥打算?”
苏云起把人搂着靠在炕头的暖墙上,说道:“我想到沿山的这几个村子里收些山货,加上秋天存的那些皮子,一起拿到北平去卖。”
江逸心里莫名涌起一阵暖流。他知道,苏云起是在为家里的生计做打算。如今鞋子卖得不好,枣山上又没有任何收入,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人要养,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家里没钱可不行。
苏云起从来不像他,张罗个什么事都弄得风风火火。这个人从来都是不声不响地做着安排,默默地把将来的事想好。无论是钱还是人,只要你用得到的时候,一转身,他刚好就在那里。
说起这个,江逸难免自责,如果不是他,家里不会突然多这么些人,钱也不至于不够花。苏云起从来不会责怪他,只会在后面帮他收拾残局。
江逸突然发现,能遇到这个人,才是他穿越之后最大收获。
“苏云起,你有什么理想吗?”江逸偎在他怀里,轻声问。
苏云起重复了一遍,“理想?”
“就是……你想做的事,现在戓者将来你特别想实现的事……”江逸试着解释。
苏云起想了想,认真地说:“娶你。”
江逸黑线,“我说真的!”
“我很认真,这就是我现在最想、唯一想实现的事。”苏云起无比认真地说。
江逸抿了抿嘴,“怎么不是我娶你?”
苏云起勾起嘴角,“你可以试试。”
江逸郝然,话题再往下就要少儿不宜了。跟苏云起熟了就会发现,这人在外人面前多么孤高冷傲,私下里就多么荤素不忌。
他换了种问法,“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不许说是我!”
苏云起忍俊不禁。
江逸捏捏他的脸,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脑子坏掉了,干嘛想不开要跟大哥谈人生!
江逸直起腰,想着还是跟美美的苏小爹说会儿话去吧,还能听些天文地理啥的长长知识!
苏云起却把他按住,认真地说:“以前我喜欢跟舅父一起打仗,每次赢了我都很高兴。后来舅父去世,又有兄弟死在了战场上,我就发现战、争并不是战、争本身那么简单。”
苏云起顿了一下,继续道:“要说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不算你的话,就是马吧,我喜欢追云,它是舅父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江逸灵光一闪,“你懂马不?不然咱们攒些钱,你贩马试试?现在南北两边打仗,正是招兵买马的时候。”
苏云起低头亲了亲他,笑道:“想到一起了。我有兄弟在大宁驻守,从他那儿出关很是方便,朵颜三卫良马众多,我正好可以找熟人帮忙。”
江逸拍拍手,“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开始?”
苏云起想想,说:“入了冬月吧,家里不忙的时候,我正好也收些东西过去贩卖。”
江逸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地苦了脸,“你能不能不去?你忘了吗,你一走家里就会出事。”
苏云起笑笑,“世叔和小叔不是回来了吗?你可别小看他们的能力。这两位加起来整个大明的士人圈子都得抖三抖。”
江逸惊奇,“他们这么厉害?”那怎么还会落到一个被关一个辞官的境地?
“他们本身的才学自然不容小觑,更厉害的是他们身后的党、系。江世叔的老师是张来仪张先生,我小叔更是师承当朝大儒,自然门人众多,这些人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有一点苏云起没说。现在建文帝是没时间想起他们,等他有工夫的时候,无论是江池宴还是苏白生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清闲。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他们都不该站在建文帝这边。
江逸闷闷地说:“等你买了马,只许卖给朱高炽。”
苏云起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脸——这样心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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