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古,李安然。”白熵看了他一眼。
李安然没正面接白熵的话,只问:“那她现在是……?”
白熵微微的扬起下巴,带着点傲慢的神情:“大概是她儿子不过来,又听她说有人找上门了,还拉电闸,那她儿子当然会担心是我们医院这边的人,就干脆让她别待在家里了,自己在外面找个旅馆凑合一夜,可这样的老人,又怎么会真的进这种小旅馆住呢?看着吧,她看两眼也就走了。”
果然,那个老妇人叹了口气,又朝着更远的方向走了。
“这种地方不合适,加上这种老人又舍不得花钱,你猜她会去哪儿?”白熵依旧带着那抹玩味的笑容。
李安然却只是摇了摇头:“她不是舍不得花钱,至少……给她丈夫看病的时候,她选择了来市心……”
白熵嗤笑一声,没表态。
“我们跟出去看看吧。”李安然说。
白熵虽然觉得李安然今日之行是毫无意义的,但是他还是跟了上去。他希望李安然能够明白,人心有太多的黑暗,不是个别的事就可以判断一个人的。不是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像他自己那样善良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跟着,那个老妇人走的比较慢,身后的李安然他们也不得不放慢脚步,白熵更是直接在一边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他受不了这磨磨唧唧的速度。
但走的太慢也就显得太奇怪了,老妇人也惊觉身后有人跟着,转身一看,看到李安然和白熵,都穿戴的整整齐齐甚至可以说光鲜亮丽,至少和这里的人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她还能不明白吗?
和李安然打照面的瞬间她就流露出慌张的表情,急急忙忙的调整步伐跑了出去。
“诶,等一下……”李安然见那老人步履都不稳的样子,赶忙叫住她,生怕她跌倒。
结果这人还没跌呢,大概就是想拐个弯,一下子碰翻了停着的自行车,这里地方本来就狭小,撞倒了一辆,一排的自行车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更是直接碰翻了不知哪个居民违法搭建的花架子。
花架子或许不算重,可问题是上面还有好几个花盆啊,老人摔倒在地上根本不可能立刻爬起来,李安然见此场景大惊,千军一发之际他顾不得说任何一句话,直接冲过去扑过去抱住老人然后往旁边一带。
「轰」的一声花架子倒了,花盆一个个的砸得粉碎。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白熵虽然第一时间看到了但是根本来不及阻止,就是那么一个瞬间他看到那竹木搭起来的花架子一半砸在李安然的背上,都散架了,花盆都碎得稀烂,就在李安然的身侧,幸好他动作快那么点,要不然直接砸到的地方可能就是他的后脑勺或者脊椎了,那可是多危险的地方啊?
白熵几乎是冲过去拨开压在李安然身上的竹木,蹲下身子紧张道:“李安然?!安然?”
“没事……我没事……”李安然显得很狼狈,但他安抚性的握住了白熵紧张的手。
白熵几乎是用力的回握住李安然的手,大致看了下他确实没有什么外伤才微微松了口气。
然后两个人才看向被李安然护在身下的老人,老人的情况却显得很不好,可能是摔到什么地方了,痛得直抽气。
☆、cer.20
此时此刻,白熵靠在医院的墙边抽烟,站在他一边的院长和主任都是一脸复杂,其实他自己的心情也挺复杂的,今天他陪李安然走那么一遭,只是想让李安然看清楚人心罢了,希望他不要再管这件事,可是没想到最后把人又搬回医院来了。
那老人这一跤摔得还挺重,右脚踝骨折,李安然通知了她的家属,也就是她那个儿子,然而人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于是只能李安然跟着一起忙进忙出。
白熵懒得搭理,就干脆待在走廊那边抽烟。
那位老妇人从进医院到现在都没有说话,很显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市心医院的这些医生,这事闹的那么大人尽皆知,结果自己受了伤却又被这里的医生给送回来了,其他医生和护士也都是一脸莫名,心想着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伤势是处理完了,老人家的儿子却还是没有过来,其他医生都出去了,也只剩下李安然一个人在房间里了。
“唔……要吃点东西吗?还没吃过晚饭吧?”李安然想了想这么问。
老妇人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是奇怪。
李安然没有在意,微笑:“我去外面买一点吧,不知道您儿子什么时候过来,还是先稍微吃点吧……”
“医生……”那个老妇人终于开口了。
“嗯?”李安然转头。
老妇人叹了口气,第一句话就是:“抱歉……”
对于这句“抱歉”指的是什么,李安然心下了然,他停住脚步:“如果觉得抱歉的话……请您的儿子就到此为止吧,冷医生,您也认识的,因为这件事……说不定可能要被停职……他作为您先生的主治医生,这两年里您对他也很熟悉吧?”
老妇人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李安然浅笑了一下:“忽然说什么要找医院讨公道说医院处理不当这件事,一定不是您的主意,对吧?而您其实对这件事也不置可否,是不是?”
那个老妇人叹了口气:“确实不是我的主意,但是……”
“我看的出来的,您那个时候……真心的很痛苦也很难过,哪怕是到了现在也还是一样。”李安然说,“只不过那时您的痛苦在于对亲人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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