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个夜晚一样啊啊啊——!!!”
轰的一声,被父亲传递而来的一片片零碎的记忆突兀的在他脑中爆发、碰撞,演绎着对于两个男人而言如同地狱的画面!就像那一晚,血色漫天,家破人亡,信仰崩摧,一切都结束一切也刚开幕,然而他所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而这——
都拜一人所赐!
少年抬头,迷蒙的泪眼中与一道猩红的眸子毫不避让的对视,不仅催肝断肠,也激发着两代男儿的怒火锥心轰鸣!!!
锵!!!
一声短兵交接的声音惊天彻地,带着一段必需用血偿还的仇恨、他的父亲赋予的灵犀、和他蕴养于日夜折磨中的刀意,孤注一掷的轰向这个占据了他父亲躯体的魔灵!
然而……
“蝼蚁呀,何必再做无用的挣扎?!”
血收伤合!黑衣的魔灵手指轻轻拂过狭长的刀身,仅露出的一双眼睛明明白白的写满了嘲讽,如同手中的妖刀氤氲着血色的光华!如果不是黑袍上那一道长长的刀痕,恐怕连鲁迪自己都会怀疑,那和合了父子两人之力的一刀究竟有没有奏效!
而这样的情绪,在魔灵如同自爆身份的撕下面巾之后,终于爆发了最彻底的愤怒!
“嗬嗬,惊讶吗?愤怒吗?”在少年又一次疾风暴雨的强攻中如同闲庭散步的魔灵笑得薄凉,“你可不能怪我呀,这老头死都死了还要坑我一把,我不还回去多没面子啊~”
噌的一声挡掉那半柄铁刀的攻击,一脚踹中心窝,而那磨砂般的声音却如跗骨髓般在他耳边轻轻响起:“不愧是百年一遇的刀王啊,都只剩下一缕意识了还能给你传出灵犀,干扰我的行动,真是危险的东西啊,幸好这回总算是把他捏死了……”
“该死的是你啊!!!”鲁迪发疯了般的拿着一把断刀又一次扑身而上!
“嗬,你不是一直想着怎么杀了他吗?我帮你动手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看,我还把这个杀人狂魔的身份公之于众了,你看看这下面有多少人不、敢、置、信、呢……”
冰冷的眸子扫视着全场陷入震惊还未回复的众人。
蝼蚁们,信仰崩塌的滋味如呢?
魔鬼……它不仅要磨灭父亲的意识,还要毁掉父亲一生的清誉!
而他,什么也做不到……
高高的红刃举起,魔灵血红的双眸充满了快意——斩杀了这身体最后的牵挂,那薄弱到连他都无法轻易感知的意识必定会真正的烟消云散,那么依附于血剑的魔灵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苏醒并完全占有这具身体了,如此一来,只要他不长久的离体或者造出重大罪孽,连天劫都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所以,你就乖乖地去死吧!
血色长刃凌空一斩,浓重的杀意刺骨,鲁迪神思恍惚的呆愣在原地甚至还未及反应,只听得“铛!”的一声,却没有疼痛落在身上!
悄然睁开眼,一个灰色的高大身影伫立在他的面前,手中长剑为他挡住了必死的一刀!
“爸……”
“我可不是你爸啊!”高大的身影微笑着回头,不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气势,可眼中的慈爱几乎如出一辙,几恍惚了鲁迪混乱的神情。
剑王,纪伯伦,拔剑挡在了他的面前!
巨剑森幽,濯濯古华;长刀泛血,妖异无边。
场下一片哗然!
纪伯伦回头,沧桑的胡子上一双锐目隐含笑意,“我是你父亲的好友和约定一辈子的对手,你可以叫我叔叔。”
“叔……叔叔?”
“乖,你已经很棒了,但是也不能把叔叔的对手给抢了啊!虽然这家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占了身子了……肖恩斯,这样子真是太难看了!”
鲁迪明显一怔,然而纪伯伦双手一紧,猛然挥剑将那把红光愈发森然的妖刀一把挥退!王剑横立,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横扫全场,就连底下因为接二连三的变故哗然不已的众人也不由得气息一窒,各种杂乱无序的躁动也渐渐平息下来。
只因那执剑横立的男子,这一刻立地顶天!
王剑再此,霜刃谁试?!
“剑王?”黑袍的魔灵眯了眯越发猩红的眸子,瓮声道:“也好,反正原本的目标也是你!”
“那你就该一心一意的找我才是。” 咧嘴,累积多日的气势一瞬间全力爆发,压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在魔灵微眯双目的一刹双腿一蹬,如电般闪射而去!
“城中之人何辜,竟被你残忍杀戮!若不是肖恩斯留下的刀气线索,我岂能留你到现在!”
“他已经不是父亲了!小心!!!”同时被甩飞的鲁迪眼看着这位只在父亲的只言片语中出现过的“叔叔”,不由得大声提醒道。
他已经不是父亲了,
那血脉相连的灵犀,在他一刀失败之后就已经感应不到了,
他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刀下留情……
看着场中刀光剑影的交锋,鲁迪却连身体狠狠砸在地上的痛楚都感应不到,紧紧望着那不断交错的两道身影,视线愈发模糊……
是的,他失败了,愧对父亲倾尽最后力量的嘱咐和期望,这样的愧疚在失去那对真正的父亲的奇妙感应时突然崩溃。
他以为的仇恨不是原来的模样,从天而降的惊喜不过一瞬又化为最深沉的绝望,他如同陷在沼泽的路人,越是挣扎,越是迷茫……
“锵!”“哗——”
长剑划过石板的声音刺耳而震撼,却见场上攻势转换间,剑王突然被黑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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