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想把长剑找回来狠狠在郁子珩身上戳两下。
郁子珩不依不饶,“我只有两只手,他却有一柄剑,我差点被他刺穿,你居然叫他当心!”
阙祤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他只是个孩子,你何必跟他认真?再说这是人家的地方,你若真把人打伤了,吃亏的还不是我们?”
“我们”两个字充分愉悦了郁子珩,也不管到底是不是敷衍,满意地放了手,回身扫了那少年一眼,“你说他是孩子?”
“不是么?”阙祤道,“他可有十八岁了?”
郁子珩没好气地道:“再过个两三年他都有二十八了!”
阙祤:“……”煦湖岛的水土真养人。
少年……脸的男子抱臂站在一边,毫无诚意道:“抱歉了郁教主,我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来我琼华门偷东西的老贼还没走,正想叫他连东西带命都赔给我。”
郁子珩冷笑,“苏桥,你真当我好骗是不是?”
苏桥咦了一声,见鬼似地看了他半天,“郁教主今日火气可真不小,你往常来的时候,我千方百计地想逗你和我玩,你总是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来,今日这是怎么了?”
郁子珩:“……”
“我师兄说你这人不易相交,我本也深以为然,”苏桥顶着一张稚嫩的小脸一本正经地道,“但从今日开始,我要对你改观了。我说,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
郁子珩:“……”
阙祤在一旁听得想笑。
郁子珩瞥见他含笑的眼,回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哪怕能多一个也好,他想收集起每一个能够留下阙祤的理由,与这里多一丝牵绊,阙祤许就能少一分离开的决绝。
他于是给对方和自己都留了余地,道:“承蒙苏少爷看得起,可惜郁某不和功夫不好的人交朋友。”
“听听听听,我就烦你这又酸又涩的语气……”苏桥话说一半顿住,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滚圆,“郁子珩,你说谁功夫不好?”他说着便开始捋衣袖,回身又去找他的长剑,“小爷我还就不信了,今日非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打得你一干教众都想不起他们家教主本来长什么样!”
郁子珩无所谓道:“乐意奉陪。”
引路的弟子不敢出声,阙祤有心想劝,又不知该从何劝起。他觉得郁子珩最近越来越有“倒着长”的趋势,年龄以一天减一岁的速度狂奔不休。
正当他拿这两个人没办法时,山上又下来个看上去办事就十分稳妥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走到近前,先和郁子珩见了礼,又对阙祤颔了颔首,这才恭敬地对苏桥道:“少爷,天黑了,是时辰用膳了。用过膳后,门主还要喝药呢。”
苏桥眉头皱了下,再次丢开长剑,“不打了不打了。”他冲郁子珩和阙祤招了下手,“你们随我去见见我师兄,正巧他有话要问。”
郁子珩跟着他走了几步,想起那男人的话,问道:“顾门主病了?”
“他是被人打伤了!”提起这个苏桥就有气,“让我找到那个混蛋,我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郁子珩意外,“是什么人,竟能打伤顾门主?”
“……不知道。”苏桥憋憋屈屈地道,然后他双眼亮了一下又暗下去,“不然以我师兄的武功,定然不输你,你想不和我们做朋友都不行。”
郁子珩好笑道:“顾门主的武艺我自然是服气的,不过苏少爷这算是承认了你不如我了?”
苏桥哼唧了两声,看向阙祤,“我瞧着这位的功夫好像也不怎么样,你为什么愿意和他做朋友?”
阙祤本来没当回事,郁子珩却急忙解释道:“这位苏少爷说话向来直接,你别往心里去。”
苏桥不服,“直接怎么了?总比你那一套要好得多!”
“他不是我的朋友。”郁教主又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也直接了一把。
阙祤:“……”谁也别说谁了。
他心里其实有那么点不舒服,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不舒服的,这是实话。他刚想补充一句自己也是寻教弟子,却见郁子珩趁着苏桥又转过身好好走路的当儿侧过脸来飞快地对着自己眨了下眼,且笑得十分有深意。
……什么意思?
郁子珩在心里回答了他这个问题——你是我喜欢的人,要成为我一生的伴,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直言不讳
路上郁子珩帮着阙祤介绍了,那领路的中年男子姓方,是琼华门的管家,偶尔可能还要多做一份帮顾文晖“看孩子”的活,很是不容易。
苏桥:“……”
本想和郁子珩再斗上几句嘴,但走着走着,苏桥发现方向不对,问方管家道:“不是去见我师兄么,我们往哪儿走?”
“门主叫属下带客人到玉琼园去,”方管家答道,“他已先过去等着了。”
“什么?你说他下床了?”苏桥一窜老高,也不和身边的人打声招呼,转眼便跑没了影儿。
方管家和郁子珩显然都习惯了,交换了个礼貌的微笑,继续往前走。
只有阙祤觉得不妥,轻轻拉了下郁子珩的衣袖,低声道:“顾门主伤得似乎不轻,我们是不是不好现在打扰他?”
听他说了“顾门主”三个字后,知道这话和自己无关,郁子珩就没留心往下听,心思都放在了被他拉了一下的衣袖上,心说他怎么那么快就放开手了呢?
倒是方管家听了进去,半回了头道:“劳公子挂心了,我家门主虽说伤得不算轻,可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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