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祤:“……”那到底是跟他去哪里?
每日这个时辰都是二人练功的时间,午时之前附近都不会有人打扰,阙祤走了一路有些累,便也没再出去找人询问。他坐在练功房里歇了一阵,喝了杯水,等到又开始犯困了也没见郁子珩回来,便又会听雨阁睡觉去了。
全然不知练武场上此刻是一番怎样混乱的景象。
偏巧不巧,也不知林当是不是嗅出了什么味道,次日议事上,竟再次提出了要郁子珩成家的事来。
阙祤半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听着,有些后悔今日跟着一起来议事了。
郁子珩浅皱着眉,目光淡淡从他侧脸扫过,在他鬓间的一缕黑发上流连片刻,这才收了回来,道:“我自己的终身大事,我自有打算,此事莫要再提。”
“教主既为一教之主,那终身大事便不能说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林当语气有些强硬,“这是关乎我寻教延续的第一等大事,拖不得!”
阙祤撇撇嘴,觉得在林当这群人眼里,郁子珩简直就是皇帝。他抬头朝林当看了一眼,眼里的鄙视和嫌恶几乎要藏不住,就差明着告诉对方活着就是多余了。
林当对上的他是目光,怔愣了一下,随后好像气得人都要抖起来。然而到底还是有所顾忌,什么也没说,只是恶狠狠地又瞪了回去。
他不知道除夕那晚的事阙祤有没有告诉郁子珩,他倒不怕明着把话说出来,因为那样一定没人会相信阙祤,必然都要站在自己这边,彼时阙祤是死是活是去是留,也是全凭自己一念。可他心里又没底,认为应该防着阙祤耍暗招,此时他便是担心阙祤只将那件事偷偷说给了郁子珩知晓,而郁子珩却始终不动声色,让自己看不出丝毫端倪来。
不,郁子珩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就算他对阙祤再怎么非比寻常,也不会到公私不分的那一步。他的为人自己是清楚的,断不会只凭阙祤的三言两语便会失去对自己的信任。
想到这里,林当又觉阙祤丝毫不足为惧,他想和自己斗,何止早了十年?重新放下心来,林当对着阙祤挑衅似地扬了扬眉。
阙祤哪知道只这么一会儿他便已经转过了这么复杂的心思,只是觉得这人实在是病得不轻。寻教也真是的,都已经老糊涂的家伙了,为什么还要让人家出来劳心卖命?
两个人无声无息地斗过了两个回合,郁子珩兀自一个人坐在上头心烦。他自不会去关心林当怎么想,全部的关注都给了阙祤,努力想从那人微小的动作和表情里读出些什么来。可惜实在是太微小了,阙祤似乎仅仅是动了动睫毛,便又垂下眼睑遮去眼中藏着的所有感情,静静地站在那里,漠不关心地听着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郁子珩的婚事。
就好像他只是个局外人。
“教主?教主!”见他走神,林当不满地唤了两声。
“嗯?”郁子珩漫不经心地应着。
林当道:“教主,过年的时候闲来无事,我和老王老刘也都提过此事,他们也觉着教主是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我瞧着啊,云清那丫头就不错,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知根知底,模样又标致,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比谁都要合适,教主觉得如何?”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听到“云清”两个字的尹梵脸已经黑了下来。
阙祤瞥了尹梵一眼,心说那可真是一点也不如何。也不知怎地,他忽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还把自己闹了个莫名其妙,好笑地摇了下头。
郁子珩也看了看尹梵,而后视线又转回到阙祤身上,这次倒是见他脸上有了些表情,似乎……在笑?自己被人逼着成婚,他居然笑得出来?是不是这才是他所期望的?那样他就可以不必再为自己的纠缠不休而心烦了?
闭上眼咬着牙将堵在胸中的那口气咽下去,郁子珩也笑了,调整了一下坐姿,道:“林长老,这话对我这种皮糙肉厚不知羞的说也就说了,可别坏了人家清儿的清誉。”见林当还要说话,他又道,“您可别再乱点鸳鸯谱了,清儿名花有主,我是没这福分了。”
这话可是叫林当意外了,“教主说云清丫头她……”
尹梵也忘了生气了,转头看向郁子珩。
“回头我再问问清儿的意思,”郁子珩也看着他道,“若她没意见,咱们哪天就一起商量商量,将好日子给定下来吧。我一直当清儿是我的亲妹妹,这事马虎不得,一定要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尹梵像吃了定心丸,那平日里刻薄惯了的眉眼,这会儿也柔和了下来。
明明谈的是教主的婚事,却被教主本人三言两语地挡了出去,倒把圣女的婚事给推到了前头来。不过对于除了林当的其余教众来说,谁的喜事都是一样的,只要有喜事就值得高高兴兴庆祝一番。
那日之后,好像整个寻教都喜庆起来了,而郁子珩和阙祤,却更加无话了。
连着十多日,功照样练,郁子珩却从头到尾半个字都不会对阙祤说。阙祤猜想是不是因为那日自己没跟上他,让他误会什么了,可若要解释,却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正想着这样或许对他们二人来说更好些,思绪便被人打断了。
陈叔走进来,看了一圈问道:“教主还没过来么?”
☆、无妄之灾
阙祤怔了怔,才想起又到了行针的日子。听他问及郁子珩,苦笑道:“陈叔是给我行针,为什么问教主来不来?”
“他不在这里,你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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