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骏怎么还没有过来。”耶律宁皱紧了眉头,听闻他遇刺的消息罕骏应该立刻就赶过来,不应该这般迟。
高霖扶着罕骏疾步赶过来,他看着罕骏额头上的一丝密汗不敢加快速度,但无奈罕骏异常心急,他扶住罕骏的后腰稍稍送了一丝内力。
“主上您的伤势如何。”罕骏放开手,忙想上前查看耶律宁的伤势,但他的身体一阵倾斜,幸好高霖伸手扶住了他。
“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并无大碍。”耶律宁摆了摆手。倘若不是梓昕及时按住了那女子的手,匕首深入肺腑就很难痊愈了。
“刺客的事情交给臣去处理就好,求主上立刻医治伤口。”罕骏单膝跪在地上,“刚才臣来迟,求主上责怪臣。”
“我又没有责备你什么,你快起来。”耶律宁想俯身扶起罕骏却被身后的人用力拉住了。
“罕骏你怎么了,怎么脸色比我还苍白。”耶律宁看着罕骏的面色皱紧眉头,他自知罕骏的身体病弱,不会参加一次晚宴就让他受了风寒吧。
“我没事。”罕骏张口说道。
“主上,王爷一直强忍着胃痛。”高霖扶着罕骏单薄的身体靠在自己怀中。
“老毛病犯了,还不尽快医治,倘若以后我再看见你一幅病怏怏的模样,你就不用参加殿议了。”耶律宁责备道,他又不是没有给罕骏养病的时间,罕骏又作何如此折腾自己的身体。
“是。”罕骏深深低下头。
“下去吧。”耶律宁摆了摆手,重重的叹了口气,罕骏的身体有些弱,他实不应让罕骏太过操劳,但他放眼匈奴中诸位大臣,他根本再找不到一个让他如此放心的人。
“主上,可以随我下去医治伤势了吗?”梓昕的眼中隐隐有些怒意,刚才的事情何时吩咐不可以,难道耶律宁不知道他的伤口还在淌血吗。
“好。”耶律宁点点头,他紧紧靠在梓昕的肩边,眼中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梓昕半背着耶律宁走下台阶,他迅速走上前推开了房门,梓昕小心的扶着耶律宁躺在床上。
耶律宁看着走过来的大夫冷冷道,“将药箱留下,你出去。”
大夫看着耶律宁胸前的伤口有些犹豫,但他碍于主上严厉的面色,转身离开了。
“耶律宁,你到底想做什么。”梓昕用力握紧拳头,倘若耶律宁想死就直说也不用折腾其他人了。
“我想让梓昕亲自给我包扎伤口。”耶律宁看着梓昕微怒的面容,认真的说。
“我根本就不会,您是堂堂匈奴王何必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陌生的人手中。”梓昕真的不知道耶律宁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是陌生人,你是我的王妃,我最亲近的人。”耶律宁抬手握住梓昕的衣袖,他甘愿将自己的性命交给梓昕。
“你。”梓昕看着耶律宁因失血过多而微微发白的面色,来不及在辩解什么,他迅速解开了耶律宁的衣领,将他的衣衫脱下。
光洁的胸膛上一道伤口冒着鲜血,顺着皮肤流淌而下,梓昕打开药箱翻出一个小瓷瓶,他用白布草草拭了拭鲜血,将药瓶中的粉末倒在耶律宁的伤口上,但很快便被流淌而过的鲜血冲开了。
梓昕不禁皱紧了眉头,“主上忍着一些,可能有些疼。”梓昕将药瓶中白色的粉末全部倒在白布上,迅速扑上耶律宁的伤口,他看着不再有鲜血流淌而出,长舒了一口气。
梓昕将白布缠在耶律宁的身后打了一个结,他看着耶律宁背后的诸多伤痕,脱口而出,“你上过战场。”
耶律宁并未做声,眼中的神色有些暗淡。
梓昕触摸到耶律宁微冷的肌肤,忙将外衫披在了他的身上,他转身吩咐一旁的侍女下去打一盆热水。
“梓昕,抱歉。”耶律宁歉意的笑了笑。
“怎么了。”梓昕坐在耶律宁身侧,倘若耶律宁不出手救他,也不会被刺伤,但梓昕不知耶律宁为何会这般顾惜他,甚至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是因为他的身份吗,就算他被刺死在了匈奴,也是因杀手之过,大楚不会追究任何的。梓昕想起耶律宁深情的望着他,说出那句我喜欢你,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今晚的惊喜可能不能送给你了。”耶律宁有些惋惜的说,他之前对梓昕许诺过得,但刚才他失了太多血根本无力再带梓昕出去了。
“以后再送不都一样吗?”梓昕有些无语。他真不知道耶律宁的脑子在想些什么,到底是他的性命重要还是那些无足轻重的礼物重要。
“那就不算是惊喜了。”耶律宁微微摇头,他准备了很久,然而却让梓昕等得太迟了,或许早没有当初的那般欣喜了。
“我又没有亲眼见过怎会不算。”梓昕将手掌伸入水盆中,拧干帕子,轻轻拭擦着耶律宁身上的血迹。“在主上伤口痊愈之前都不得沐浴,只能用手帕拭擦身体,但必须要避开伤口。”
梓昕将手帕仍在水盆中,拿过一件干净的外衫披在耶律宁身上,“一会我再让大夫为您诊脉开副汤药。”
“今日主上就在这里歇下吧。”梓昕拉过一旁的被子为耶律宁盖上了,耶律宁失血过多,冒然移动身体,或许会导致伤口的崩裂。
“那梓昕呢。”耶律宁紧紧拉着梓昕的衣袖。
“我也留下来。”梓昕叹了口气,耶律宁为救他而伤,他总不能在固执己见与耶律宁争论了。
“您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会就回来。”梓昕扶着耶律宁缓缓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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