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中心,安乐医院。
神经科住院部,特殊化单人隔离病房。
吴骇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整个大脑是蒙的,一片空白。
六面密闭式防弹玻璃墙上,整齐排列着数个孔隙,伸出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近二十杆枪瞄准躺在床上的自己。
透明防弹玻璃外站满了人,在他双脚正对着的玻璃墙外,有个身着深绿色军装的威严男人,还有个身着白袍的医生,全副武装的军人,军人背后还有中年妇女和中年男人。
没有一个人说话。
吴骇屏住呼吸,麻木的表情渐渐变得惊恐,四肢被圈环固定在病床上,无法动弹。
“你叫什么名字?”置于四角的扩音器里传来威严的声音。
吴骇张张嘴,紧张得说不出话。
对方很没耐心地又问了一遍,紧接着便是枪杆撞击玻璃发出的声音。
这是要开枪了?
冷静,冷静下来。
他不能乱说话,说错话了可能会死。
天空激战,还有半虚化的穿着打扮异常古怪的人,之后他昏迷,再然后就是现在,他在医院里。
毫无损伤?
“我叫,吴……吴骇!名字是我爷爷给……我取的。”
“是汉语,准确无误。”
“这两人,你认识吗?”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吴骇的床慢慢竖直。
吴骇终于看到玻璃外两个熟悉的亲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我爸妈。”
“你爸叫什么名字?”
“吴中平,我妈叫王春晓。”
“果然脑域阔度超过15就是不一样,够淡定啊,前段时间那个一看这阵势,嚎得耳膜都要裂了,”穿绿军装的硬朗男人一招手,“可以了,把枪收起来。”
全副武装的士兵整齐地收枪,排好队。控制着吴骇四肢的圈环缩回床内,身体总算恢复自由。
脑域阔度15?吴骇记得自己脑域阔度14。
“今年几岁?”换成头发花白的医生在说话,“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十二岁。”吴骇强忍住内心极致的恐惧,含着眼泪,倔强地没让它掉下来,手脚简单动了下,说,“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该是十五了,出事之后,你躺了三年。”
汪主任参照仪器显示的数据做记录,边说,“吴骇,吴家村人,年龄15,未成年,昏迷三年醒来,五感初步测定正常。入住医院前,脑域阔度14,现在是15,上涨1,脑域阔度上涨幅度在正常范围内。”
“恭喜你们,不是异魂。这孩子没被异魂夺舍。可以正常出院。”
“太好了,太好了!咱儿子没事。”王春晓激动地捂着嘴,任由眼泪流下,吴中平扶着妻子,黝黑刚毅的脸微微抖动,按捺住情绪波动。
整整三年了,犹记得那时被送进医院的儿子四肢伤残,头破血流的惨烈模样,如今回想都仿佛噩梦一般。
三年了,总算是把人救回来了。
“把仪器撤了,再把病人转到普通病房,四肢健全,内脏完好,但五感恢复问题,有待进一步检查。”
“还要检查?”吴中平紧张地问,“五感问题具体又是什么,医生,我儿子真没事吧。”
“一般是没什么问题。”
想有问题都难,五感之一突变的几率小得微乎其微,一般人就不要抱希望了。
“还有疑问,等转去普通病房,让袁医生告诉你。我可没空回答这些。”汪主任是华城排在前三的安乐医院神经科主任,也是华夏神经科排的上号的权威级人物,特殊情况才会惊动他,而现在病人无恙,特殊病房关闭,他的职责到此为止。
吴中平和王春晓对此很理解:“好好,谢谢医生,谢谢长官,谢谢,谢谢你们!”
袁科才是吴骇的主治医生,也是汪主任所带的一位年轻医生,很有能耐,而且态度温和多了。吴中平和王春晓和袁科医生接触较多,见他过来,感觉自在了不少。
汪主任则和那位身着军装不苟言笑的成年男人边走边说,面带笑容:“罗长官,这回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早让您白跑一趟。”
“没事。”罗常命手下收枪之后,就没再看在场的普通人一眼。
在场的人不由好奇这人的身份,能让汪主任态度好这么多,手下这么多士兵,此人在军区地位绝对不低。
在那长官走过拐角的时候,视力很好的吴骇终于留意到深绿色军装右边领口处,镶嵌着一枚精致的金色五角星,那是……
华夏军区军士徽章!
“一星军士!”吴骇一下子把憋屈抛到九霄云外了,心脏突突直跳,“军士,活的!长这么大,终于见到活生生的一星军士了!”
吴骇心里无比亢奋,刚才被几十杆枪指着的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高兴得不能自已。他被推着在走廊上走,来到新的病房,大脑还沉浸在兴奋中。只是当着父母和这位陌生的年轻医生的面,吴骇表现得很安分。
普通病房位于楼梯口,房间不大却很明亮,里头两张床都空着,吴骇的床位位于里边靠窗。
袁医生下巴抬了抬:“把上衣脱了。”
“医生,不用脱裤子吧。”吴骇刚进门就看到有两个女护士站在近门的空床旁边,背对着他。
“嗯。”
……
检查完毕,吴骇穿上衣服,好奇地问:“袁医生,异魂夺舍是怎么判断的?”
袁科给他测五感,回答道:“异魂夺舍,脑域阔度会在苏醒前很短的时间内,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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