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吴阿姨一看见弟媳妇给她翻白眼就拍桌子摔碗的,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屋。”
弟媳妇说,“你把当初我们买房的钱加利息退回来,我们就把这屋让给你住,谁稀罕呢,这堂屋到了下雨天还漏雨呢,厨房那个灶台也不结实,还是我自己活的泥重新拍的。”吴阿姨就掏出一根烟来吸,吸着吸着就想起从前赌钱的日子,在赌桌上的那种快活劲,即使是把钱输掉了,也有瞬间的成就感。
吴阿姨弟弟有一个儿子,叫杨一柏,十八岁,读高三,很乖巧懂事,他经常夜里偷饭给她吃,她白天和弟媳妇闹气,为了争一争脸,她常常是不吃饭的。她接了饭,杨一柏往碗里倒了一点辣椒油和醋,白米饭就沾着这东西吃,她吃着吃着就哭,她说,“我以前可不吃这样的饭,我吃的都是海鲜海味,我那时还嫌腻呢。”
杨一柏说,“你那么有钱还回来住我们家?”
吴阿姨用筷子点了他的脑袋,说,“不是我有钱,是我做事的许家有钱,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那房子有多漂亮,我都说不出来。人家一条领带就够你上上下下买两套衣服的。”
杨一柏等她吃完了饭,小心的把碗端到井边,舀了些水洗干净,他动作很轻,还是被他妈听见了,他妈人在堂屋里开始骂,“吃里扒外!还不快死回来。”杨一柏被他妈训了一顿,他知道吴阿姨品性不好,全村人都知道她好赌。
吴阿姨到了老家也老实不起来,她在弟弟家翻到些钱就想着去赌,爱赌的人哪里都能找到战场,她甚至和村里一个老头子赌斗地主,把弟弟家的两只大公鸡输进去了,弟媳妇就骂,她也回骂。
杨一柏夹在中间就忍不住笑,她们骂的太搞笑了,全是日你娘,日你妈那样的骂人的话。吴阿姨吸的香烟也是偷杨一柏爸爸的烟,杨一柏有时觉得她闹的挺难看,也就故意气着不给她送饭,到了第二天她一脸要死要活的找到他,他立马心软。
吴阿姨说,“你就是太善了,善了不好,你需要人调/教/调/教,我教你懂得社会的生存技能。”杨一柏撇着嘴,见她蹲在门口,没有形象的吞着饭,头发里夹杂着许多的白发,觉得她实在可怜,就哄她说,“好,你的确教我不少东西呢。”
十月底的一天,许幼春带人找上门了,他是和当地警察局的人一起来的,吴阿姨躲都没地躲,被许幼春揪出来,在杨一柏的一进院子里就地正法。
吴阿姨一看见她家许先生这么凶神恶煞的,嘴里叫着,“那八万块不是我有意拿的,是范秋明让我拿出来借用一下的。”
许幼春指着背后的穿制服的警察,说,“我又不是为钱,关键是你偷我钱的事太让我丢人了,我给你开的工资也不低了吧,小费,烟酒你也没少拿,我刚出国你就给我来这个,气死了。”他拉了身边一个穿制服的,说,“你们抓人吧,就是她偷我的钱,八万块够立案的吧。”
吴阿姨把包着头发的方巾扯下来擦眼泪,边说边说,“你把我抓进去也没用,还不如带我回去你自己打我几顿呢。”
许幼春弯腰捡起几个石子朝她扔,说,“法制社会,我能动用私刑吗,我把你上交国家机构惩治。”几个穿制服的把吴阿姨揪住,杨家人根本不敢问,心里还巴不得这蹭吃蹭喝的滚蛋呢。
杨一柏不怕许幼春,从灶台边摸到一根踢火棍,趁他转身的时候想冲上去给他一棍,被警察同志及时拦下,吴阿姨在黑车里看见杨一柏了,拍着玻璃喊,“把我送警察局多没劲,我回去上班还你钱就是了,那八万块你根本也不在乎。”
许幼春上了车,和吴阿姨当面交涉。
许幼春揪掉她几根白头发,说,“你怎么赚钱啊,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叫你卖也没人敢买。”吴阿姨笑笑,说,“我再不济也能去做清洁工,一个月赚一千我就给你一千。”她看看车外,心里又有了主意,说,“你让我下车找我弟弟说会话,说完话我就跟你回去,回去给你做奴隶。”
许幼春嫌弃的推开车门,说,“谁要你这么一个丑奴隶。”
吴阿姨去找她弟弟说话,连带着把杨一柏也拽进屋里。她要把杨一柏带出去打工,这是一闪念之间的事,她从前看见过许多样子长的不错的男孩子在许幼春家混,杨一柏条件不错,她回去做一个拉皮条的比她当保姆清洁工要赚的多。
杨一柏学习起来虽然用功却很吃力,他在镇上念高中,以后最多是念个三本,而且他自己是没有把握能考上本科的,也许专科他比较轻松点能混上,吴阿姨就说这年头学历不是非常重要,先休学一年出去打工见见世面。
杨一柏的老爸呵的一声冷笑,说,“你自己都让人亲自上门抓贼了,还带着我儿子出去混?混什么的,混赌场吗?”
吴阿姨用手指着屋外,说,“你看看他的车,我在他家呆了四五年,他家出来进去的都是和他一样的公子哥,我一回去就有人替我还债,我人缘好,经常和他们一块玩牌,我让他们给一柏找个工作有什么困难的,反正他上学也是为了工作,早晚都要踏入社会,我先带着他试试。”
“你偷人家钱去赌!我不让我儿子跟一个小偷加赌鬼去混。”杨一柏的妈妈说道。吴阿姨拍拍手,说,“那你要这样想,你一辈子就住这个漏雨的屋子吧。”
杨一柏本人想和阿姨出去闯闯,他早烦透了课本,又不敢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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