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佩妮了吗?”三个捧着水壶的侍女走来,夏月白迎上去问。
侍女颔首。“小姐,佩妮出去了。”
“哦。”笑了笑,身子一侧让出路,让她们过去。
晃着手臂,百般聊赖地在阿蒙宫兜了一圈,温度越来越高,琢磨着要做点什么打发午后的空闲时光,想了半天,一无所获。
来了二个月,一直待在王宫,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古埃及的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对这座世人眼中伟大的底比斯城更是一无所知。
底比斯,是一座充满神奇色彩的古老城市,第十一王朝开始它顶替了孟菲斯的王城地位,埃及的权力宗教中心被迁至此地,更被古希腊大诗人荷马赞为“百门之都”。
这座巨大的城市横跨了尼罗河两岸,位置处于河流的中游,是一座当时世界上无与伦比的美丽城市,底比斯的兴盛衰败就像古埃及帝国在历史中兴衰的一个缩影。
想走出王宫,像兴奋地游客一样,仔细浏览这座令考古学家迷恋癫狂的古代都城。
而自己则比那些考古学家都要幸运,她可以走在几千年前的热闹街道上,欣赏着没有被岁月摧毁,迄今为止完好无损的城市景貌……前提是,她能出宫。
用力踢着小石子,怅然,叹息。
石子翻滚着撞上台阶,蹦达几下跳入草地,不见了。
抬头,望着一栋宽廊高檐的建筑物,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阳光很刺眼,抬手遮住额头,视线因为一片阴凉而清晰起来。
这是一栋掩映在茂密树荫下的白色宫殿,独立于其他宫殿,高度大概有三层。
二楼的位置从层叠浓密的植物中露出一星半点的白色,那是一个突出的平台,精美而沉默,勾勒着中午嚣张的金色光线。
偏着头,打量了片刻,黑眸环顾着四周,最后锁定在走廊正中间的一扇白色大门。与其他宫殿的大门不同,这扇木门没有雕刻任何神像,只有一些缠卷放纵的粗犷花纹,很古朴漂亮的图案,样式虽然简单,却不失精致,往往越是简单的东西,越能体现匠人的雕刻技艺。
这里一定就是图萨西塔的寝宫了。
寻思一番,只有这个解释。阿蒙宫的其他地方,已经被她走遍了,唯独这里似乎还没来过。
住进阿蒙宫的这些日子,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她的寝宫。说不好奇是骗人的,古埃及法老的卧室,谁不想看一眼。
两条腿完全被好奇心驱使着,踏上台阶穿过走廊,站在巨大的门前,夏月白抬手轻轻地推开半扇门。
厚实的门,缓缓张开一条缝隙,一股香味奇异的凉风从门缝钻出,猛然扑面而来,夏月白冷不丁愣了一下。
“有人吗?”探头朝里面小声的问,底气不足的声音,有点颤抖。
回答她的,只有门中的一片寂静。
又问了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这样多此一举,这个时候,图萨西塔不是在议事厅和大臣商量国事,就是在某个大殿接见外国的使节,这里不可能有人。
左顾右盼,庭院和走廊都空无一人。深吸气,鼓足勇气,借由刚够一人挤入的门缝钻进房间,身影一闪消失在门里。
顺手一带,小心地将门合上。
目光所及之处,有三种颜色----黑,白和金。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白色的雪花石房顶,宛若一片夜空与大地颠倒的世界,金色的立柱支撑着这个急剧视觉冲击力的庞大空间。
脚下光滑的地面,隐隐约约浮显出自己的倒影,以及裙子下面犹豫不决的步伐。
漫步在高大的厅堂,这里与自己想像中的样子完全不同。以为这里会被金光闪闪的黄金包围,然后在配以眼花缭乱的珍稀宝石,穷奢极欲的装饰,打造出一个极尽奢迷的殿堂。
没想到,这里随处可见最多的东西,竟然是……各种形状的石头。
石头地面,石头墙壁,石头屋顶,石头桌子,整个一个石头的世界。
坚硬却古朴,冰冷却干净,仿佛回到了一个更加遥远的年代,静谧沉寂的一如天地之初。
正厅的两侧,对称有两扇一模一样的门,唯一不同的只有门上雕刻的神像,左侧是埃及女神伊西斯,右侧是太阳神瑞。
挑了右边,因为那门虚掩着,夏月白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接近门旁,夏月白就发现虚掩的门扉上反射出一片光怪陆离的颤动斑斓,宛若粼粼波光的湖面,又像揉碎洒落的阳光……些许虚幻的光影,些许耀眼的美丽。
猜不透是什么东西能折射出这片犹如钻石般剔透的光影,夏月白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好奇地走进去。
终于找到了那片斑斓光影的来源----
一方池水,一泓清波。
与地面齐平,占据了半间房面积的大水池,碧绿色的水面,轻波微漾的迤逦涟漪,反射着窗口投在水面的金色光晕,层叠散碎的光斑又被折射在墙面及门上。
这是泳池,还是浴池,或者两者都是。
不禁感叹,古代的君王真会享受生活,就算是紧邻着沙漠,在唯一的水源只有一条尼罗河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着极度挥霍的奢靡生活。
相比之下,自己的浴桶,简直就是站在巨人面前的小矮人。
房里有一些桌椅柜子之类的简单家具,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软榻,上面随意摆着几件衣服,垂在榻外的衣角,微风中兀自轻漫的摇曳。
环顾四周,夏月白感叹之余,也真的很佩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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