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镶被他们两个逗得不知该回些什麽话,他们像说相声似的寻他开心,然後各自找了姑娘带他们去厢房。王晓初看宋镶手足无措的被小娘子挽着手走到左侧门廊,他也拉着一位美人的手往右侧的门走,分别时回头朝人喊道:「你若高兴,住一晚也行。记我的帐。」
王晓初觉得好久没这麽乐了,自宋镶出现之後,他越来越能体会戏弄人的乐趣,怪不得以前温玉鹤老欺负他。想起温玉鹤,他忽地发懵,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心神不宁,随即叹笑,只觉是自己多心了。
其实他每回来这样的地方发泄yù_wàng,都只让人用嘴和手替他含弄阳物,或抱着人调情游戏,却并不真的与女子交媾。只要一想到妖毒曾使他体质变化,他就不敢冒险。伺候他的姑娘给他弄出两回之後就收了额外赏钱退出房间。他一人稍作休憩,打算在这儿吃点东西再走,虽是烟花地,酒食可不随便,这也是他爱来的原因之一。
其实他偶尔也想与男子欢好,只是小倌馆的没一个比他好看,这样到底是他嫖人还是人嫖他?再来他也不想和上门来的男子,理由同上。想来蓬莱宫的一景一物或人都比他现在所见的还要美好,连天岩寺那帮和尚都远远比不上,这落差真让他觉得好像从孔雀园跑到了鸡窝。
「唉。」王晓初叹息,翻身面向床里那面墙,不觉皱眉嘟嘴,臭着脸。樱花那彷佛微带酸涩的气味无声融入夜色,与他轻泛起的茫惘絮烦和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他睡着了,窗子被人从外头推开,潜入的人是宋镶,他一面拿拳背揩掉颊上的唇印,一面嫌恶道:「年纪轻轻的姑娘怎麽就如狼似虎的、啧。於修炼无益又耗精气的我才不奉陪。」
宋镶找到王晓初想一起走,一到床边看到王晓初衣衫半掩睡着的景象就愣住了。虽然身上都擦拭乾净,但他仍感觉出情欲後余留的味道,以及此人身为炉鼎的特有气息。此刻王晓初在他眼中就是最美味的食物,但亦是他最不擅常面对的「人」,他咽了口水,侧对床里的人把棉被盖到王晓初身上,将人卷了就一起化成一团轻漫如雪的白雾飘出屋外。
冬末初春,天擘川入夜後仍风寒水冷,王晓初就是被川上寒气给冷醒的。他睁开眼看见天空云翳月辉,云隙间透出淡辉,自己所在之处摇摇晃晃的,不像是在地面,呆了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在小船上,上头黑压压罩着部分天空的是船棚。
他坐起来打量环境,船还栓靠在浅滩,这一带夜景他有些陌生,岸上植了一排杨柳,旁边还有其他小舟平泊,然後他听见水声,找了声音来源,发现水里站着一个男人,细看认出是宋镶。
王晓初脱口喊他:「宋镶,你干嘛?」
宋镶转头看来,幽暗中一双眼眸妖丽异常,还有那身板着衣时看来单薄,tuō_guāng了反而看出是一身精实的肌肉,那样轻捷有力的身形体魄,如果真挨上一拳只怕普通人是吃不消的。王晓初真庆幸自己当初出的考题是摘花而非互殴。
「天气热,冲凉。」宋镶走来回话,一手抹着脸上水痕,表情尴尬无措,好像犯了事被歹到。
王晓初皱眉瞟了眼夜空,疑道:「天热?冲凉?你北方人啊?这麽迫不及待冲……」他想通了什麽,盯住宋镶说:「你尝过女人的滋味了?」
宋镶如实摇头,王晓初取笑他说:「我就知道。难得我慷慨,你为何不要啊,那儿的姑娘都不错的。还是说,你喜欢的是男人?」
宋镶又摇头,王晓初看他泡在水里觉得自己也冷了,找到船上被换下的衣服要他回船里,宋镶出水返回小船上时一丝不挂,只腰侧有块像胎记的浅色斑,王晓初不住摸了它一下说:「这是胎记麽?像花一样,挺好看。」
宋镶躲过拿了衣服就穿,敷衍应了单音,然後不甚自在的盯住船底板,又偷瞅王晓初。王晓初看他这眼神是一开始没有过的,把脸凑近他好奇道:「怪不得你说别人取笑你,叫你出家,你这还真是男的也不爱,女的也不爱。你这样年轻总有需要的时候,都怎麽解决?」
王晓初问着,宋镶的脑袋越来越低,他觉得宋镶的反应太可爱了,实在想一直欺负他,叹了口气指着川水道:「你以为泡冷水有用?」
「……东家,我们回去吧。」
「是不是那场大火……」王晓初想起这人提过的火灾,又想到那胎记似的斑,同情道:「所你讨厌人?」
宋镶点头,旋又捉住王晓初的手说:「我不讨厌东家。」
王晓初觉得宋镶的手微凉,刹那间想起温玉鹤的手温,似是有情又像无情的态度,他眼睫搧动,眼睛开阖间将它当杂念抛开。他反过来握住宋镶的手,半开玩笑道:「你这麽讲,莫非是想睡我?」
这样晦暗不明的夜,王晓初仍感觉到宋镶是害羞到红了脸的,这样怯生生不擅长面对人的宋镶赧道:「东家这是醉了。」
「不,我醒了。你这样是真想跟我好,那倒也没有不行,反正你看着也挺顺眼。我还没睡过你这样的──」
王晓初被宋镶扑上来压倒,未竟之语无疾而终,他本来想着宋镶这麽可爱倒是能试着相好,没想到他又是被压的那方,而且话没讲完这人就迫不及待把他衣裳剥开,对着胸口一阵舔吻吸咬,像一头训练过的狗得到命令能吃肉似的,弄得他发笑。
王晓初无话可说,虽然他录用此人也不是想发生这种事,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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