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小姐附身在刘先生身上啦。」大喊的仆人立刻被保长四个手下及纪家人瞪,却又随之怀疑这说法的可能性。
刘生生无论言行举止都是女儿家姿态,他拉着袖摆掩面低泣道:「要不是你们逼我嫁人冲喜,我又怎麽会想不开呢。嘤嘤嘤嘤。」
「可是姐……」纪晖窘道:「犯不着想不开,你知道我们多难受麽。」
「我也不想的,原是想到邻镇躲几天,等你们死心再回来的。哪晓得途中、途中遇了歹人,抢光了盘缠呜呜呜。」
「啊,原来是被害的。我苦命的女儿啊──」纪夫人哭着扑向刘生生,边哭边甩头,痛苦不已。
刘生生也放声哭道:「娘亲,原谅不孝女儿,呜──」
事情还没讲完,刘生生的後领又被一道力量揪扯,脱离纪夫人那儿往後摔坐在地上,一瞬间刘生生露出摔疼屁股的表情及怒容,本能瞪了眼徐染,那并非女儿家有的神态,他登时愣住,心道:「不好。」
徐染挑眉说:「是骗局。纪小姐根本没上身,东南西北,你们四个把他押回牢里候审。」
「娘救我、我是真的,我是真的啊。星鹤不想死後还受辱啊!」刘生生以女人般尖细的声音尖叫後晕过去,直接瘫在地上不动,纪夫人被家人拦下哭成一团,场面混乱。
东南西北四人把疑似昏厥的刘生生架起来,作势要带走,刘生生忽地睁开眼叫道:「怎麽了?官爷怎麽这样架着我,是纪小姐还魂了吧?她还魂了吧,是吧?」
叶朝东无奈又同情的睇了眼刘生生,他们四个是不清楚刚才是真是假,对他们而言还没有过鬼神显灵比保长可怕的情况,过去保长就曾揭破过无数神棍啦、卖假药的贩子,所以对保长的命令是绝对遵从的。
叶朝东小声跟刘生生说:「你完了。敢挑衅保长就是挑衅县老爷,挑衅县老爷就是藐视王法。惨了你。」
刘生生汗颜道:「不、我那都是真的,纵然我不能证明它是真的,可你们也没证据它是假的吧。」
徐染站到刘生生面前冷冷说:「好,那你再作法召一遍,让纪小姐说几件唯独纪家人才晓得的事,他们证明是真的纪小姐附身我就姑且放过你一遍。」
刘生生脸皮抽了下,气势低弱道:「……官爷啊,保、保长,这法术是要看时辰啦,就是天时地利人合的,又不是百试百灵,神仙都没这麽灵啊……」
「押走。」
「保长不要──」
「走。」副保长喊道。
「啊啊东南西北大哥们不要!」刘生生两脚拖地挣扎起来。
「东南西北也是你能喊的麽。」叶朝东、华希、安怀南、余北舟,四人各踹了刘生生一脚,徐染淡定的要纪晖照顾好家人,然後跨出纪家大门门槛,刘生生的脚拼命想勾住门槛,东南西北一面架着神棍一面讨论等会儿路过什麽店铺、摊子,要买些点心去衙门。
就在那一刻,纪家大堂发出怪声。
敲木板的声音,起先没人留意,因为场面嘈杂,接着敲木板的声音渐大,而且夹杂人声,是个女人的叫喊,所有人慢慢静下来,徐染也停住脚步回头望,东南西北则架着刘生生回首找寻那声音来源。
最後众人目光不约而同都在那副棺木,从棺木里面传出敲打和求救声:「这是哪里啊?天啊,好挤好窄,拜托谁在附近,帮帮我。我被关在很窄很黑的地方,拜托救命啊!救命啊──救、救命啦!这边好黑好窄好恐怖哦,呜、哇啊啊啊啊!」
那确实是个女子的声音,哭得相当崩溃骇人,像鬼哭般可怕,最後连话都讲不清楚,纪家人都听得发怵,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万年玄冰似的徐染了。
「华希,北舟,你们俩去开棺看看。」
两个手下尽管也怕,但仍觉得身後上司的寒气更吓人,所以硬着头皮回纪家把尚未钉住的棺木揭开棺盖,里头的女子正双手揉脸大哭,一见光立刻坐起来疯喊:「这什麽整人节目啦!什麽啦!吓死我了我要告你们,呜啊啊啊啊──好恐怖啊,讨厌讨厌死了。呜呜呜,烦嗳!」
场面彷佛静止,在这空间里唯独三者还有动静,一是哭花脸的纪星鹤,一是不信鬼神者徐染,一是努力理解状况并想伺机求饶的刘生生。
* * *
她吓坏了,哭得很狼狈,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她,於是她发泄完情绪逐渐找回冷静,这才发现不只她吓坏,在场所有穿着古装的人们也都一脸吓坏的样子盯着她看。
古装?她想起来了,她本来是想趁着有空的时候多接几场展演活动,一个挺照顾她的前辈还不时帮她接临演的工作,这次她就是来当临演的,虽然临演赚得少又麻烦,有时等上一天都不见得能露个脸,钱又少,可是她恰好有空就过来等。
这场戏是在郊外进行拍摄,她跟其他几个临演还有没事干的员工躲在一旁玩牌,结果就听说追她债务的黑道找来,吓得手忙脚乱,怕万一给剧组添麻烦传出坏名声,往後就没得混了。於是她在朋友掩护下烊称要找地方上厕所,开始在山林里躲藏,可是当时已经天黑了,她才走一小段路,手电筒竟然没电,接着她失足滑下山坡,再然後……
再然後她就被装在又黑又挤的箱子里,她跟那些古装打扮的人大眼瞪小眼,余光拼命找寻摄影机、灯光师的存在,然後觉得自己刚才躺的地方有点似曾相识,她一手探出去,再回头看,惊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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