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不敢揉脸只好说道:“儿子刚刚去过郑清澄家提醒他小心来着,阿娘既然这么说儿子还要在去告诉他不要担心了。”
“你啊,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你这样让你阿爹如何敢把接待婆罗王的差事交给你?”
李显顿时汗毛一竖:“咦?接待婆罗王?让我去?这个……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你在鸿胪寺不是做的很不错?”
李显歪头:“可是婆罗王好歹是国王,接待他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太子殿下出面吗?”
就算看不起人家,皇帝不出面亲自迎接也就算了,太子总要去的吧。你太子也不去,就让一个亲王去是不是……有点……
按照实际来说这件事儿应该是太子的差事没错,但是武后怎么可能还给李弘积累政治资本的机会?所以她直接以李弘身体不好远迎恐生周折的理由将李治劝住了。
武后本来是属意李贤的,本来么,李弘如果被废的话,李贤被封为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李治不想让李贤去,跟武后的想法一样,他觉得李贤如今的地位已经快要威胁到太子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李弘要多想了——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两个儿子快要势同水火了,他还在努力平衡两个儿子的关系。
李治想让太子去,武后不同意,武后想让李贤去李治不同意,夫妻俩谁也说不了谁,同时他们也知道,如果一意孤行的话,对方肯定有应对的办法,干脆各退一步,让李显去吧。
武后没有跟李显解释那么多,只是说太子和沛王都不合适,李显脑子一转就知道这应该是帝后商议的结果了,既然他们两个都不觉得是什么问题,那就……去呗。
事实上不去也不行啊,李显本来还未郑玘不用娶宣城公主还高兴来着,结果一转眼就给自己找了个差事。
李显其实很不喜欢跟这种人际关系复杂的事情,他……他本来是个宅男啊,你让他成为一朵交际花,咳,是长袖善舞的对外官员,这也太难为他了啊。
更何况国与国之间的交际也是非常严肃的,让他去……李显心里没底啊!
李治和武后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显其实是扛不住这样的任务的?但是……有郑玘啊,李显只需要出去当个吉祥物就好了啊,反正李显也不会婆罗语,中间肯定要有个翻译的,郑玘正好去当这个翻译,李显说话一向很柔和,不会说的时候他轻易不开口,这样的话也不会怎么得罪婆罗国王。
更何况婆罗国王是来求娶的啊,他们姿态理应放低一些,有郑玘,没问题!
只不过让李治和武后没想到的是,李显这个吉祥物的功能还真是……发挥的特别彻底!
却说李显回到王府之后也想通了,反正……有郑玘在么。
不过回去之后他倒是找书想要仔细了解一下婆罗国的人文之类的东西,结果他发现书上记载的太少了——这个年代想要将本国溜达个遍都是个难事儿,更不要说出国了,而且哪怕是士子游学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除了一部分特殊原因经常行走的人之外,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故土。
再加上婆罗国是和大唐最近才建交的,两边都处在一种试探状态,不过总而言之,婆罗国对大唐大概了解的更多一些。
李显没办法就只能去找郑玘继续学习,说来李显虽然略有些社交恐惧症,但是当初麻溜的接受鸿胪寺的差事,也是因为能跟郑玘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只不过郑玘知道的也有限,这年头就算建交了也不会跟后世那样各种合作频繁的,你来我往的更多是为了保障自己的边境安全而已。
婆罗国王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十月初八,婆罗国王抵达长安,周王李显率众迎接。
这个安排婆罗使者早就通过他们的信使告诉过婆罗王了,无论是使者还是婆罗王都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哪怕是王子迎接毕竟不是太子啊。
李显坐在马车内等着消息,在来之前郑玘已经提醒过李显,对方可能要给他脸色看,李显已经进入了一级警备状态,正在思考着对方如果甩脸色的话,他要怎么做才能表现出大唐的气度——恩,对方甩脸色还要赔笑脸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国家实力强横就是这么有底气!
辰时三刻,有侍卫来报说婆罗国王车架已到十里外,李显想了想这个距离差不多了,也就施施然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官道上准备迎接。
婆罗使者已经早就跑出去迎接了,婆罗国王的车架缓慢而来,李显没想到这个年代对方就已经开始驯养大象了,是的,婆罗国王的车架是由大象拉乘的。
李显在看到金灿灿的车饰之类的时候,他忍不住低头凑到郑玘耳边问道:“清澄,你说那辆车上的黄金是真的吗?”
郑玘斜眼看了李显一眼没说话,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关心这个!
李显摸了摸鼻子,他只是在转移注意力好嘛。亲王礼服……简直是要累死人啊,尤其是要迎接的是国王,当然要穿最正式的那套礼服了,至于那套衣服有多少层……李显已经数不过来了,反正在农历十月份天气已经不算热的时候他就被折腾了一身汗,就知道这衣服有多厚了。
不过这身衣服的确是非常提气,李显本来就白,穿上这身之后更显的白皙漂亮,这个人还自带贵气光环,不说不笑的时候还略带了点高岭之花的意思——恩,这表情还是跟郑玘学来的。
李显站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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