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没有,我有!”程老太太小眼一眯,狡黠一笑:“总署那边的吴关长有个闺女,照片我见了,模样不错,年龄也跟你相配,你找个时间跟人家见一面,反正你不是也没有中意的。”
合着闹半天这坑挖在这等他跳呢,程皇啃着猪蹄子如是想。
“没问题。”程皇答应得干脆利索,擦了擦手说:“包办婚姻不是兴了几千年了,到咱这可别断了,别说是和那女的见面,只要您大手一挥,明个我就拽她洞房去。”
刚说完,脑袋上又挨了程老太太一巴掌,老太太佯装愠怒,却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怎么就这么满嘴胡说八道的。”
就这样,软硬兼施的一顿饭总算吃完了,大嫂陈晓梅跟老太太拾掇着在厨房洗碗,程皇则和程家和在阳台抽烟。
程家和递给程皇一根他刚从云南捎来的土烟,让他尝尝鲜。
刚打出火,程家和那沉厚的声音就响起来:“小皇,咱妈年纪大了,我这又老是种出不来种,你就……”
程皇吸了口烟,打断他说:“你那病确诊了?”
“嗯,说是什么少精症,嗨,不提了,反正治不好,就这么着吧。”程家和叼着烟低头一直搓手:“该玩的不该玩的,你都玩了,也该收收心了,毕竟妈一直都盼着抱孙子。”
虽说程皇跟着程家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但感情还真不怎么近,除了性格天差地别无法沟通,当然还有一些程皇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在里边。
总之程家和话里有话的教训让程皇很不爽,他掐了手里的烟,留下一句:“再说吧。”便闪身出了阳台。
——
晃晃悠悠回到公司已是快下班的点,程皇一进门就没好气地找李明涛,下边的人赶紧汇报上来,说是李总下午接到一个电话后,就不知所踪了。
程皇顺手拨通李明涛的手机,手机那边一通,他就扯着嗓子嚷嚷:“你他妈真当这公司是自个的了?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信不信旷工一天,今年的绩效奖我一个子也不发你。”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随即响起沉沉的声音:“你走路踩他妈狗屎了吧?这么大火气?”
在李明涛面前,程皇的喜怒哀乐似乎总在无形中被放大,倒不是李明涛敏感,而是程皇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动点真性情。
不知怎地,李明涛惯有的粗口回骂让程皇心情好了几分,把刚才在家里那点不痛快一扫而光,他口风一转,笑着说:“有事让下边的人跑去,一个副总满处胡颠,还真叫人把我这儿当个小破皮包公司了。”
“你以为你这儿这不是?”
“去你大爷的,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程皇完全忘了是自己先打的电话。
不过赶巧了,李明涛确实有事找他,是叫他晚上去一趟“乱世佳人”,说是要介绍个人给他认识。
“不见,不见,我现在是男的女的一概没兴趣。”程皇夹着电话,嘴里含着烟,四处找打火机:“你丫什么时候兼职干上拉皮条的活了?”
李明涛对着电话就是一通怒吼:“都他妈给你这破公司拉的,这是正事,爱去不去。”
吼完,直接挂线。
程皇耸了耸肩,放下电话,把没点着的烟又塞回烟盒,拿着外衣去经理室最里边的沙发上养精蓄锐去了。
第四章
“乱世佳人”是市里最闹的一个酒吧,一到夜色阑珊时分,高分贝重低音让白日里的善男信女们立时变为被荷尔蒙烧坏脑袋的浪男淫女,暗灯交错之下到处都在上演动物世界里最为热烈的求偶追逐场景。
程皇对这种地方一向乐此不疲,不过那是倒退五年的时候,如今的他只是皱着眉,问一旁坐在吧台上的李明涛:“你怎么不定个上面的包房,这么吵怎么说事?”
“啊?我听不见,你大点声。”李明涛像个耳背的老爷爷,歪着脑袋靠近程皇。
没办法,程皇只得凑近迎合,脸贴着脸在李明涛耳边吼:“我说……”,突然身后有人猛地挤进吧台,一个肘击让他把李明涛抱了个满怀,嘴唇还实打实地蹭了一下李明涛的耳垂。
“我操,真他妈的……”程皇不胜其烦,回身就要抽那小子。
李明涛顺势环上他脖子,在他耳边笑吟吟地说:“行了,着什么急,上面包房什么时候开不行,要从这看才能看清楚。”
程皇皱了皱眉,对李明涛故意装耳背的行径大为不齿:“让我看什么?你他妈玩什么神秘?”
程皇边说边向后挪了挪,这里喧腾的燥热和李明涛身上散出的那股酒味让他心里一阵痒痒的。
眼前的李明涛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过去。
下巴所指之处是中间的表演台,此时正有个乐队在那调音。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名高瘦的男子正垂头摆弄着身上的吉他,和大多数混酒吧玩乐队的一样,此人身着破洞牛仔裤,上身搭了件超短t-,灯光若隐若现,正好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一种性感的邪味。
程皇轻吹了一声口哨,回过头,笑得忒贱:“涛子,跟你比,这个可差远了。”
“嗯?什么?”不知道李明涛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当年你那小皮裤一穿,背个吉他,嘴里叼着烟往宿舍楼下那么一靠,好几个女过来过去,都不愿走,一直盯着你看。”
“哪年啊?我怎么都不记得。”
“刚上大一那年,应该是快放暑假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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