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榛道,“行。”
于是两人对坐餐桌,开始一边吃饭一边喝酒,情形与情调这个词完全不沾边。
其实卷起袖子划拳,才更配。
庄籍和夏榛碰杯,说,“多年不做菜了,这做的还能吃,你多吃点。”
夏榛喝了一大口酒,虽辣却醇香扑鼻,就像庄籍的味道。
庄籍说这酒不好喝,其实不然,夏榛觉得很好,梅子的味道很浓,带着果香和温柔甜蜜的感觉,也像庄籍。
夏榛想自己的确喝多了,他看庄籍浅酌,嘴唇红润,简直想扑过去抱住他,向他诉说相思之苦,想亲他,想得简直要魔怔掉。
不过即使喝多了,夏榛自制力也不是一般地好,他笑着说,“你做的菜,和我在任何别的地方吃的,都不一样。”
庄籍看夏榛喝完一杯又倒一杯,有心要阻止他喝醉,但却没出手,只是问,“怎么不一样?”
夏榛说,“不一样就不一样。这像家的感觉,滋味和感觉在任何别的地方都体会不到。”
庄籍好笑地说,“你自己又不是没家。反而是我,我没家。我妈过世了,我就是一个人了。”
夏榛惊讶地看他,“你妈过世了?”
庄籍恍然地“哦”了一声,端着白酒如品红酒一般抿了一口,眼神有些茫然,说,“没和你说过。我大二的时候,我妈过世的。说来很伤心,那时候我在学校,她倒在家里了,没人知道,我打电话回家,一直没人接,我给她上班的地方打电话,得知她也没去上班,我从学校跑回家,发现她已经过世好几天了。我是不是很不孝?”
夏榛震惊同情又心疼庄籍,想说安慰之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已经死了,说什么也都是没用的。
庄籍又叹了一声,说,“要是我是一直在家里,我妈晕倒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一定来得及送她去医院把她抢救过来。生死就是这么无常的事。”
夏榛道,“人已经死了,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你也不是一个人,不说别人如何,至少我是你的好朋友,你有什么事,不会扔下你不管。”
庄籍刚才想劝夏榛不要多喝,此时他听夏榛这种话,自己却多喝了,几口把杯子里的高度酒喝完,又让夏榛捧着坛子给自己再倒一杯,说,“你说这话,我是承你的情的。你爸也过世了,年岁尚轻时,就要送走亲人,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件伤心事,我们再喝一杯。”
夏榛把倒满的酒杯给庄籍,和他碰杯,说,“嗯。喝吧。我爸死了,家里留个烂摊子,作为儿子,只能好好地干,毕竟干系着集团里数万员工家庭的生活。”
庄籍倒是觉得奇怪的,“怎么是个烂摊子了,你爸死了,夏氏又没出事。”
夏榛在庄籍面前毫无防备,说,“怎么不是。你不知道,自从我妈知道我爸有过外遇,就恨透了他,当初威胁我爸,要看着我爸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让他生不如死。后来我爸死前立遗嘱,他没有更多办法,只能让我妈先掌控集团,不然别人都节制不住我二叔三叔,他一死,集团就要被二叔三叔瓜分。那时候,我年纪小,要临危受命是镇不住的,所以我爸只能仰仗我妈。不过,他大约也觉得亏欠我妈,所以也会答应我妈的条件。我妈不喜欢我,你不知道,她一点也不喜欢我,他说她恨我爸,也厌恶我。还有我弟,她恨不得他死。”
庄籍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眼睛里蕴着一层水光,静静看着夏榛,这是他第一次听夏榛说这种话,他想,夏榛肯定是醉了,而且醉得不轻,不然他不会说这种话。
夏榛说完,又把杯里的酒喝光了,然后继续倒。
庄籍在心里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夏家看着那么光彩夺目,内里如何,也只有身在夏家的人自己知道,庄籍劝他说,“你别想太多了,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妈就说说而已,哪里有当妈的会真讨厌自己儿子的。我妈也说过讨厌我呢,但她对我比对她自己还好,什么好的,都是留给我的。你妈也是这样。”
夏榛是真喝醉了,庄籍估计了一下,他喝了恐怕有一斤多酒,他自己也有点晕,好在比夏榛好。
庄籍费了些力气把夏榛弄到了客厅沙发里去,一楼只有一间客房,但那作为了钱清的房间,庄籍很洁癖,不愿意夏榛去睡钱清的床,但他又无法把沉重的夏榛弄到楼上去,就只好让他睡沙发了。
庄籍拧了毛巾给夏榛擦了脸,自己就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他盯着夏榛发呆,这不是第一次看着夏榛睡觉,高中时候,夏榛经常上课睡觉,由庄籍为他望风,两人是同桌,做什么事都在一起。
庄籍发了一会儿呆,才觉得夏榛这么睡要着凉,上楼拿了一床毯子下来,要给夏榛搭上的时候,夏榛突然坐起了身来,这把庄籍吓了一大跳,但夏榛的眼神是迷糊的,咕噜道,“卫生间。”
庄籍像个老妈子一样开始伺候醉了的夏榛,把他扶进卫生间,发现夏榛不会自己解皮带,只好伺候到底了,庄籍在心里骂娘,眼睛却盯着夏榛那玩意儿多看了两眼。
其实初中高中时代,两人总是一起上厕所的,而且还一起洗过澡,夏榛这根东西,他也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不过这次却有所不同,庄籍仔细审视了一番,觉得夏榛应该没有过多纵欲,因为它还显得鲜嫩。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问题之后,庄籍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他到底在想什么,审视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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