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儿,你师妹何在?”
“回师傅,师妹她去奇子峰采药还未曾归来。”
金刚爪闻言苦苦一笑,眼眸里掠过一丝苍悲,他知道壁儿在说慌,十年了,自从他的小师妹来了血溅洞,便和她形影不离,如今月儿因自己不允其下山而心神不爽,满心惆怅,他又怎肯让她一人独去奇子峰?
于庭壁一旁垂首,满目恐慌,“师傅不知因何而笑?”金刚爪道:“为师是在笑你,血溅洞十载,你从未蒙骗过为师,如今你满目慌恐,神情恍惚。”于庭壁见师傅面怒比往日减去了好几分,不禁踏前一步,但仍不失万分惧意地道:“师、师傅,师妹她已不食五日。”金刚爪着实一惊,没有料到月儿竟以绝食自残来与他对抗,“你让月儿来见我。”
“是,师傅!”
望着壁儿离开,金刚爪悠然长叹一声推开一石门,举步走进。这是一间石洞,足有一丈方圆,洞内四壁无物,只是在正北一壁隅下摆放着一张香案,案上年点果品落满了香尘。距案高尺许,一灵牌独处,淡淡的烛光下隐隐闪现着几个悲凉的字迹:“师妹旋风女侠之灵位”。
金刚爪踏前一步,燃点檀香,连叩三首道:“师妹,愚兄自在幽魂谷觅得锦囊以来,无一日不挂念心间,师妹字字珠玑,滴滴血泪哪敢有忘?
“十余载,愚兄匿身此处,只望将月儿养大成人,以成妹愿。哪奈愚兄禀赋有限,终不尽意,本欲再假以时日在此,然月儿性情刚烈,满腹被仇恨所燃,强留恐亦是无益!况空前教日渐猖獗,荼毒生灵,愚兄亦再难以坐视观望,故,不日后将允月儿下山,万望师妹在天之灵保佑月儿。”金刚爪再三膜拜转身走出。
“师傅,师妹她、她晕倒在血溅洞。”于庭壁慌得声音都有些抖。金刚爪愕然一怔,慌自向血溅洞走去。
血溅洞乃二小武后习文之处,洞内除了笔墨书史,竹床石凳,几乎别无长物,金刚爪推门走进,双手扶起倒卧在案旁的女孩,只见她双眸紧闭,薄唇轻启,几滴泪珠沾点靥面。
“壁儿,速取三粒‘醒神丸’。”
“是,师傅!”于庭壁转身离去,片刻即归,“师傅,师妹她……”
“无妨,月儿只是几日不食,气血不济,外加积虑忧心所致!服此丸睡上一会儿,必会安然无恙!”
“师傅……”于庭壁欲言又止,他真希望师傅能收回成命,允师妹下山。金刚爪默然地望了望,随后道:“待月儿醒来,让她来见我!”
于庭壁见恩师离去,伸手执起小师妹那羊脂般的柔荑,泪水却在眼角间旋即。
“师傅,我求您,放我下山吧。”
“师妹,你醒醒,你醒醒呀,师妹……”
“师傅放我下山吧,我要去空前教杀那个大魔头,为娘亲报仇,师兄,师兄帮我……”
于庭壁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泪水却已沿腮流下,“师兄会帮你的,师兄要和你一起下山给师叔报仇……”
云中月在呓语中不到半个时辰便醒了过来,一目睹见师兄正怜望着自己,不禁更现悲意,“师兄,我要给娘亲报仇,我要把韩子叶碎尸万段,你知道他是怎样对娘亲的吗?他每隔七日都要给娘亲吃一包断脉散,然后再每隔三天施舍一点解药,他就这样让娘亲一点点的断其经脉,还有……”她又想起娘亲带她逃走到雪山的那一幕:一个秃子手提大刀拦住了她和娘亲的去路,紧接着又有两个恶鬼先后来至。他们、他们竟对娘亲……她再也不敢想下去,“师兄,师兄我要下山,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把他们统统杀光!”
“师兄知道,师兄都知道,师兄要和你一起杀向空前教……”
石洞内青烟缭绕,三柱香束已化为灰烬,但三足鼎立的青铜香台依然存有余温。金刚爪伸手拂平香碗中的灰迹,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灵位。“进来。”
石洞内传出金刚爪低沉的声音,二小一惊,未料如此悄无声息也被师傅发觉,不禁胆战地推开门,双双跪倒,“徒儿叩见师傅。”
金刚爪背对而立,“你们跪上来!”
二小垂首在地,正对今日师傅何以让他们踏进这间石室而大惑不解,十余年来,他们不但不可踏进此室半步,甚至连石门处都不可驻留,却未料师傅今日竟让他们走进一直感到神秘而好奇的石室而且向上跪。
“月儿,跪上来,给你娘上一柱香吧!”
“什么,娘?”云中月低吼一声,她没有料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奇的石室竟是供娘亲灵位的地方,在这一刻间她那饱含万分苦痛的眸子充泪了!她永远不会忘记娘亲那几近哀绝的样子:她紧紧拖住韩子叶的腿,讨要那一点点解药。几年来,自娘亲中了断脉毒之日起,便在韩贼百般凌辱中生存,而每一次他见娘亲摇首乞怜都会笑得四壁落尘。“娘亲!”她复唤了一声,一步一个头叩向灵位,伸手拿起三柱香点燃,随着飘摇不定的星星之火,她的眸子里充满了仇和恨,她要去空前教,她要用韩贼颈上的人头来祭奠娘亲在天之灵。
一句娘亲直唤得金刚爪肝胆俱裂,他踏前一步,连叩三首托起一锦匣,“月儿拜剑!”
云中月满目泪痕,满腔仇恨,前跪半步,举目望向师傅双手托起的那柄三尺长剑,然后额落尘埃,连叩九首。
“月儿,此剑乃你母生前所佩,亦是奇子峰的镇门之宝,这不是一柄普通的利剑,此剑一现,即将告示天下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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