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箫透过虎皮面具望向血溅洞,这儿竹床、竹凳、竹门、竹椅。除了笔墨纸砚,眼界所及之处几乎都是竹制用品。不知此处是何人的栖身之所?这里的一应用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无论如何他不能在此苦等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可大漠残叟始终不见踪影。大漠残叟究竟是何许人?
“大哥哥,你看这儿还有一个全身扎满刺的竹子小人。”乞儿欢快地将竹子小人拿在手中把玩。
“云姑娘!”一支箫低吼一声,分明看到竹子小人全身的长刺是云姑娘的独门暗器紫叶竹针,他不敢相信地环室而望,而后向外冲去。须臾之间,他已再次登临奇子峰。
“阁下,果然不负重望!老夫在此已久候多时了。”一言将落,奇子峰山脚下竟先后疾驰走近五人。为首的锦缎袍袖,两撇黑白相间的八字须,五十上下的年纪。他倒是不曾认识此人。左右各站一人,一黑一白,一刀一剑,这两个人他倒是认得,不论是在洛阳张府,还是空前教的回春楼,还是空前教的总舵,他和此二人都交过手。而三人后面还站着两人,这两个人鼻直口阔耳大额宽,都是一副沙黄的脸色,看起来倒像一个娘肠爬的,都有些奇丑。还未待一支箫开口,为首的那位道:“老夫久闻阁下英名,甚为钦佩,今日来此,特来请教!”
“峰主,休与他客气,他们幽魂谷与我们忠剑峰有不共戴天之仇,待我上前过他百招。”言罢后面那两位沙黄脸迈开大步,大大咧咧地便向一支箫走来。
一支箫没有见到大漠残叟,料想必有事端,一颗心对云中月更是百般牵挂,哪容他避开百招,待那沙黄脸距他还有三丈地,突发一掌直向他面门罩来。这一掌足足有七成功力,倘若这沙黄脸真的被扫中,他那颗头颅不变成肉酱也得是血肉模糊。
“师兄小心!”一语将毕,另一个沙黄脸已连人带刀一起杀来,别看他人长得黄皮拉瘦,一把大刀却用得极为迅猛,瞬间滑过一支箫的掌风而后竟向他拦腰切来。一支箫见此不退反进,冷冷一笑,“如此说你便是忠剑峰的奴才,在下倒是久闻的很。”一言未落,右掌单劈,直袭他的左腕,右掌撤式递招,收掌为指,点向他的刀尖,“放下!”沙黄脸耳闻此言倒是极为的听话,心一慌手一撒,那柄大刀已当啷落地。他的师弟虽然躲过掌风,但见师兄情势危急,倘若一支箫再下杀手,他将不死即伤。他嚎吼一声,合身而起,一柄利剑自上而下劈来,足有给他一分为二的感觉。一支箫身怀绝顶武功,连非僧道人的骤然出手都没伤他毫发。他这合身一扑的玩命之举,对别人或许还可凑效,但对手是一支箫则是无的放矢了。但见一支箫双掌齐发,分击二人右肋,一阵闷哼,两人倒像断了线的风筝齐齐倒向前面三人的两剑地。这一手打得太漂亮了,直给为首的那位老脸骚得胀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是根本没把他耶律马哈放在眼里,他怒望了一眼两名手下,竟是破口大骂,“无用的奴才,还不快滚回来!”
“耶律兄,万勿生气,这一支箫可是教主点名要毙之人。”南教主和言进谏,意思是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是放在韩子叶眼晴里的人物,杀你两名属下不足为怪,你就不要大动肝火了。哪料耶律马哈一向不可一世惯了,今日之事怎能受用得了,“一支箫,老夫倒要和你过上几招。”言罢解开衣带,脱去那身锦绣衣袍,露出一身黄袍马褂,身形疾起落于他的丈内。一支箫久闻空前教有四个分教,十一个分堂,一个护教总督,他被称之为峰主,那他自是忠剑峰的峰主了,不禁淡淡一笑,“足下既已守候多时,在下必不会让你大失所望!”
耶律马哈这个气呀,他虽是空前教的八大高手之一,但他的功高、财势、权位却是仅次于韩子叶而排名空前教第二,人人见他都要弓腰垂背,就是他红面怪杰和金刚爪也不敢如此猖狂,“待老夫将你生擒活捉!”话落掌发,但见两只肉掌一瞬间拍出三束掌风,直取一支箫的上、中、下三盘。
一支箫自知耶律马哈不是无能之辈,韩子叶能如此重用他自有他过人之处,亦不可小视了他。右手一掌护门庭,左手一掌念成粘字诀向外拍出。耶律马哈见此窃喜,如果他分而击之,尚可掌下活命,如今实在是他自寻短路,竟然独掌相迎他三束掌风,不由得暗加了两成功力,正在他心中窃喜之际,但见一支箫左掌宛若灵蛇一样滑过他的掌势,随即旋身疾起,道了一声开,但见三束掌风犹如千年虬藤一样盘结起来,缠向他的右腕。耶律马哈大惊,撤式提腕身形暴起,但闻啪的一声,两人的另一掌却在电光雷火之间撞在了一起,若不是碍于情面,耶律马哈在没有落地时便会惊疑出声。他不知道这一支箫用的是哪门子招式。
一支箫出手一招便是他如意金箫十二式的化境绝学,他要尽快地将这几个打发上路,速去找云姑娘,一招得手,哪容他喘吸,但见他青衣飘起,已由丈外欺向他的眉睫。耶律马哈自不是一般的寻常之辈,输了一式倒是让他学乖了,他后退一步化开来势,手中已多了一柄软剑,但见一黑一黄,掌来剑去直杀得错节盘根,难辨其身。一旁的南北两位教主早已观得眼花缭乱,但他们知道再有半个时辰,耶律马哈自是接不下,一支箫是以一支金箫扬名江湖,他却以肉掌徒搏软剑,竟没有丝毫落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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