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想到最近要过寿的人,家中长辈忽略不计,的确还有一个不单单是他,就是白家也要认真备下大礼的人——皇帝。
白谨心中“砰砰”直跳,双手微微攥成拳头,掩盖在长袍下,看向林安:“你能令桃子也长字?”
不想林安却摇头了:“桃子有毛,令它长字殊为不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林安乃一介秀才,家中穷苦,又有三个弟妹养活,心中还想努力读书,将来得以考中进士,已完成先父先母遗愿,怕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令桃子长字。”林安说完,忽然狡黠一笑,又道,“但是县太爷手底下能人多,想来若是得了法子,必能种出几个长字的桃子。一树长字的桃子是不可能了,但是,至少长有‘万、寿、无、疆’四个大字的桃子,想来一定能种出来的。”
“好物难求,就算是只有四个,想来贵人也不会介意。”
林安的一番话说出来,白谨迟疑片刻,霍然起身:“林秀才暂坐,谨忽而记起,忘记通知内子留二位晚饭一事。谨这便去告知内子一声,二位请暂坐。”
白谨离开之后,在院子外来回走了几步。先是想要去找傅师爷商议,只是想到傅师爷是家族安排的人,心中一顿,转而去了后院。
待再次回来时,白谨除了主意定了,怀里还揣着自己的私房和媳妇儿的一部分嫁妆。
好在林安不是贪心之人,更知晓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尤其是在他无钱无权无势的时候,贪心,是最不可取的了。
因此在白谨在付出了两千两银子,一处可以印书和卖书的书坊,还有一座两层小楼的食肆后,林安就立刻答应了。
白谨稍有尴尬。
他原先还以为林安会跟他讨价还价,所以才少报了一些,现下见林安直接答应了下来,心中有些歉意,道:“并非愚兄不愿多出价,着实是愚兄虽是世家子,然,家中子弟众多,愚兄却也是囊中羞涩。”
林安道:“大人客气。这些对林安来说,已然足够。”见白谨面上还有愧色,又道,“林安只是一个小小秀才,且还是需要守孝三年,错过明年大考,待四年后大考开始,才能考科举的秀才,手上有这些东西,已经够招人眼红的了,若是再多……林安只怕自己无能,守不住这些东西。”
白谨心中这才好过些。
二人写下书契,按下红印,林安就把怎么令沙果长字的法子仔细说给白谨听。怕说得不够,还在纸上仔仔细细写了下来。
白谨听完,嘴角一抽。
他还不知道原来只要贴个东西,就可以让沙果长字了。
林安一眼看出,正色道:“敢问大人,在林安之前,可有人想到这个法子?在林安之后,又要花多少年才会有人想到这个法子?”
法子虽然简单,可是,能否想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林安也是借了前世的福,才知晓这件事……不过,想到家中一穷二白的情形,林安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个主意当成自己想的了。
白谨反应过来,不再提这事,为了补偿自己之前的过错,还说要送给林安一辆马车和一匹马。
林安投桃报李,在白谨把食肆和书坊的地契房契等都转给他,银票也给了后,便请白谨派人跟着他,把他放在猎户地窖里的沙果都运过来。
白谨含笑答应,并送了十张拜帖给林安,让林安有事便来寻他。
林安和猎户一起坐在车里,数着银票,摸着地契房契,心中高兴极了。
他总算能堂堂正正地说自己是一家之主了!
林安高兴得数完银票,就抽出一千两来,十分不舍的给了猎户,认真地道:“三哥帮我良多,林安无以为报,这千两银票,还望三哥能收下,算是还了三哥之前为我和娘亲看病吃药的钱。”
至于其他的,譬如人情,他慢慢还,总有一日能还清。
猎户道;“不必。你是我媳妇儿,养你是应当的,孝敬岳母大人也是应当的。”
林安坚持道:“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三哥还是收下罢。将来也好置办家业,省的总是去深山打猎,危险重重。”
猎户目光幽幽的看向白白净净的小秀才,半晌才开口:“亲兄弟是该明算账。可是,安哥儿,你是我媳妇儿,不是我兄弟。”
说罢,就出了车厢,坐在了赶马人的旁边。
林安叹了口气,靠着马车车厢坐着。
他前世喜欢过女人,也喜欢过男人,恰好他喜欢的男人的类型,就是猎户这样高高壮壮的。
因此穿过来后,虽然觉得有个男人当“未婚夫”很别扭,林安一来因着林家的困窘,二来猎户的身形相貌也是他喜欢的类型,倒没怎么拒绝和他相处。
他看得出来,猎户也是在慢慢尝试着和他相处。
可是这些,在他认真翻了本朝的户婚律,发现本朝对“嫁”给男人的另一个男人的苛刻要求后,全部都消退了。
本朝初期,因开国皇帝和皇后都是男子,且皇帝后宫独皇后一人,下一任的皇帝还是二人在外面抱来的一个孤儿,因此对男男成亲,并不禁止,甚至还有些鼓励。只是随着国家渐渐安定下来,历任皇帝虽然没有公然说禁止男男成亲,但是在户婚律上,却是做了不少手脚,令作为“出嫁”一方的男子,虽然不必像女子一样遵从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一旦成亲,必须少出门,少与家人之外的男女相处;且作为“出嫁”一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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