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天直起身困惑地望向站在他身后的吴叔,吴叔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气地说:“唐爷怕是在飞机上累了,回去再让医生看着吧。”
彼时,唐潜正在他的房间里写书法,他用得是品质绝佳的文房四宝,当初唐啸见他偏爱书法,特意让人去大陆那个专门出产文房四宝的地方给弄了最好的来。
唐潜仔细地掐走了毛笔尖上的毛,一旁,一只白玉无瑕的手正在磨墨,那是一只女孩儿的手,白嫩中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柔软。
“你快给我写一幅字,我要看看你写得是不是那么好。”年轻漂亮的姑娘连声音都跟铃铛一样悦耳。
“马上就写,你得替我把墨磨匀了。”唐潜边笑边说,“你也得给我画幅画,我也要看看你是不是画得那么好。”
姑娘娇俏地笑起来,“我画得当然好了,教我画画的老师可是你妈妈的师姐呢。”
唐啸从小儿子的房间门口折回脚步,没有进去打扰他们,“这是谁家的女儿?”他问。
吴叔跟在旁边,想了想,才确定地说:“应该是程松林的女儿,名字叫……程姝。”
程松林唐啸肯定是知道的,到不知道他原来有个这么标致的女儿。
“长得不错。”唐啸赞许地点头,又斜睨了吴叔一眼,“规矩?”
吴叔连连点头回答:“是,这程松林的女儿比咱们家小少爷还大了一岁,品行确实不错,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而且西洋画画得好,和咱们家小少爷到是挺合得来。刚听家里的佣人说,这一星期她来了三回,都是中午来了下午回,今天似乎呆得晚了点。”
西洋画?
唐啸眸光深邃地闪了下,不经意地哼笑了声,阿潜会和这程姝交往恐怕也有这缘故吧,这孩子是铁了心要为了他母亲和自己冷战到底,作对到底了。
不过现在的小女孩发育得未免也过于好了,唐啸想起程姝年纪不大却已经凹凸有致的身材,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早熟,到时候阿潜别被欺负了就好。
回到书房,他一边由着医生给他检查伤口,重新包扎,一边就南美洲那边发生的事和帮里的骨干们商量着善后事宜。
会议开完后,他叫住了吴叔,吴叔等着吩咐,却半响没有听到声音,这书房里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震聋了耳朵似的,忍不住刚要问,就听到唐啸淡淡地吩咐着:“把东西准备好了给他送去,别弄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虽然他不反对小儿子在这年纪接触女人的身体,但某些不必要的东西不能让它出现,比如——孩子。
唐啸的眼皮跳了跳。
“是,这点想必小少爷自己也是知道的,我会去准备好。”吴叔笑着打趣自己,“唉,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派上什么用场,小少爷到自己找到中意的了,看来啊,今晚程小姐不打算走了。
唐啸非常平静地看了吴叔一眼。
医生看着他肩头忽然渗出来的血水,吓一跳赶紧提醒:“唐爷,你的肌肉绷得太紧伤口容易裂开,请稍微放松一点。”
唐啸不以为然地瞟了眼自己的肩头,那眼神——就好像流得根本不是他的血,医生的嘴巴像鱼一样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只能无奈地多加了些止血的药,将伤口包扎得尽可能完美。
他们的飞机在香港落地时已经是傍晚,晚餐时分佣人过来提醒唐啸,被他随意地挥了挥手打发走了。
期间吴叔进来送了杯茶,却听到他唐啸漫不经心地问起:“程姝还留着?”
吴叔应了声“是”,想想又多加了一句,“现在才七点。”
难不成唐爷以为小少爷会大白天的就和人家姑娘办完了事把人送走?看小少爷和程姝的相处到有点小情侣的模样,搞不好小少爷还存了点别的心思呢?
这话他不好说,像他们这种混在黑道的男人,十几岁开始玩女人,那也就是玩,估计不到三十没一个男人定得下心来,他要说小少爷是想谈恋爱——
吴叔摇摇头,恐怕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唐啸半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回家后他换了件棉料舒适的黑衬衫,只在下方扣了三颗扣子,黑色的布料里面,白色的绷带在他的肩膀上绕了好几圈,他紧实健美的肌肉在这片黑白中散发着触目惊心的强烈美感。
夜色逐渐深沉,一切都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唐啸坐在躺椅上始终没有动过位置,昂贵的地毯被扔下的七八个烟头烫出一个个窟窿,吴叔再一次走进房间,无视地上的烟头,在他的身后轻声报告,“刚才小少爷房里的佣人来说,小少爷要了套新睡衣去。”
一直没有动弹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有那么一刹那,整个书房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凝重得让人非窒息不可,好不容易呼吸到的空气凌冽得像刀,但吴叔是谁,大半辈子呆在唐家,早练成了非凡的韧性,他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抬眼恰好对上唐啸拧眉望过来的视线。
一名手下轻声地敲门,吴叔走到门边听他悄声说了几句,脸色变了变,打发了人走,又快步回来汇报。
“怎么说?”唐啸脸色骇人地盯着吴叔。
“是,查出结果了。据说程松林和梁家因为地盘问题闹了矛盾,月前带着自己的人投奔蔡家去了。”
唐啸的眼里闪过一道锋锐的光。
如果程松林还是梁洪烈的人他到无所谓,梁洪烈性子像土匪,但这些年相交下来也清楚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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