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九翻身就要起来,想着怎么就来了这里,许不是做梦?方才还在雪地中挣扎,当时自己坠落在一个陷阱中。而且,对了,还有未来得及去寻地方解决人生大事就,拉了满身。
杜小九抽过被子,蒙起红彤彤的脸,看着面前的翼王,许久才问道,“额,那个……咳咳……是不是发现我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翼王低低笑,“呵呵,皇上,还好我派出去寻你的人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你。不过,额……味道重了些。幸好,咱们的女帝足智多谋,知晓出来之前叫侍卫飞鸽传书,不然还真不知道你竟然真的跑来了。我早就交代不准你过来,偏生不听。”
杜小九扯开被子,蓬头垢面,撇撇嘴,“是呀,不听你的就对了,不然还不知你在这里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死撑,我是来看看情况,若是有什么事,那边直接就可过来,免得中途再耽误时间。”
“为何要自己跑来,路上很是不安全,到处都是太师的人。”
“还不是为了寻你。”
翼王侧身坐在床榻边沿,扭头端起汤药吹气,一面道,“最近一连大雪封山,各个驿站和城内的马车不通,想必太师的人也有些偷懒了。”
“嘿嘿,好喝。”杜小九嘴里嚼着香汤的味道,不住的赞叹。
“恩,你被抬来的时候全身都僵了”
“哦,哎呀,我的衣衫,好生,啧啧……”翼王一副嫌弃的样子,瞅着她。
“什么,什么?”杜小九厚着脸皮反问。
“没事没事,来的时候都冻在一块儿,黑漆漆,黄拉拉的东西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许不是你掉下陷阱的时候沾到了泥土,索性扔了出去,呵呵……”看看杜小九有些受惊的脸,翼王忙填话道,“这里只有烧火的两个大娘,其余都是大老爷们,我就叫那烧火的大娘给你换了衣裳,呵呵,幸好,不然可不是便宜了我?!”
杜小九拍着胸脯,眼睛发亮,好在被冻住了,真好,“嘿嘿冻住了就好,嘿嘿……”
“还是这般样子。”翼王端来药碗,递给杜小九。
杜小九接来,仰脖咕噜咕噜猛喝,揪着眉头咧嘴,苦涩难耐,吞吐香舌,半晌才道,“我能变到哪里去。”
“呵呵呵,没变就好,好生歇着吧,这药也喝了,饭也吃了,躺着睡一觉就好了。”接过空了的药碗,翼王回首又递上了香茶。
杜小九摇摇手,从小到大哪里对喝药迟疑过,双臂揪过翼王手臂,搂在怀中,“终于瞧见你了,知晓你在附近西域的消息我又担心又兴奋,想着终于可以见到你了,看又怕那太师老奸巨猾盯住了你,给你添麻烦。”
翼王扭身,故意避开了她,起身踱步,“皇上,来了也没用,你一个女子在这里实在有些不方便。”他脸上尽是为难。
想着许久不见,好似曾经那样,亲昵一番,哪想被打断,落了空的手臂僵在半空,半晌不见她有所反应。
翼王搓搓手,尴尬的笑笑,“皇上,不如在军中养好了病,路通了,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犹如五雷轰顶,劈在了杜小九的头顶,接连又是一泼大水,浇透了仍沉浸在喜悦中的杜小九。她面色煞白,“你要赶我走?”
翼王低头,坐在了离杜小九两步之遥的木椅上,侧过身去,不忍再看。
杜小九垂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从前的翼王可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皇上,这里是军中,不比宫里。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多有不便。我……我也难办。知晓你是为了这边的事而来,可也不能坏了军中的规矩,尤其,现在这个时候我顾不上你。你也知晓,太师那边闹得很厉害,因为收复失地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我这里就反复抵抗,他不惜动用了所有的兵力抗衡,我险些就被打成一滩稀泥,你呀,还是早些离开。派兵一事暂且无需考虑,我自有办法。”
“够了,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等我把病养好自然会走,用不着你撵我走。”杜小九低喝,没来由的一腔怒火就喷了出来。
“皇上,我,我并没有要撵你走,只是这里全是男子,你在这里真的不方便。”
“呵呵,不方便,不方便。翼王,明明有事瞒着我,为何不说,你休要编瞎话骗我,我杜小九是笨,可我不蠢。”
翼王垂首,呼哧叹气,不想再与争执,扭头要走。
杜小九见翼王要走,噌的起身要去拉住。
翼王的脚步只是顿了顿,却不回头,“皇上,好生养病。”掀开帐帘出去了。
徒留杜小九独自一人赤脚立在帐内,冰冷的地面传来刺骨的寒冷,惊愣惊愣的刺痛一波一波传来,清透了她暖绒的心。抽泣声暗暗传来,双眼迷蒙,泪水扑簌簌而下。
立在帐子外的翼王垂头叹气,无奈摇头。
远远立定的李副将见翼王出了帐子慌忙上前,“王爷,方才又截获了一批黑衣人,相比较上一次要多上几人,不过武功倒是不足,还未审问便把事情招了,只是一批周围的游民,因为连续大雪,断粮断水,便学着上一批黑衣人来此闹事搞些粮食,并非那些来路不明的人。”
翼王点头,立在原地踌躇了片刻,转身挥臂道,“去我帐内再说,可有查出那些黑衣人的来路……”声音渐渐远去。
掀开帘子一角偷看着远走的翼王,杜小九心中百味杂陈,远走的并不是翼王的人,还有他的心。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股脑的充斥了杜小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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