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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德森的团委在县委大楼一楼办公。县委大楼一共是三层的欧式小楼,群团组织和县委办公室在一楼,二楼是纪委、组织部、宣传部、统战部等县委部门,三楼是常委办公楼层。二楼一个楼梯,三楼一个楼梯,尽管楼梯是相通的,但是通往三楼的右边楼梯一般干部从来不走那里,那是常委们习惯走那里,那边连着停车场和设在隔壁二层小楼的书记楼。书记楼是传统的中式小楼,看起来跟普通民居差不多,红砖墙面,外表看来极为普通,里面的装修却是比较新潮。一个正书记,三个副书记,分别是县长,两个副书记。
章德森白天按时上下班,晚上就在自己的宿舍里刻苦攻读,他已经了报考法律专业的自学考试,现在都流行文凭论,虽然大专还是很少,本科更是稀少,但章德森意识到,本科文凭还是很重要的。自学考试时间自由,花钱少,是一种最理想的学习方式。
跟章德森一起的共进来了三个人,一个是来自县委党校的万志仁,一个是来自县物资公司的花藏月,是个刚结婚的女孩子,人如其名,如月亮一般的清亮,本是聘任制的职工,这次一下子解决了身份问题进了机关。团县委加上新进的三个人一共是五个人,书记空缺、副书记空缺。县委指定万志仁负责主持日常工作,章德森协助万志仁主持工作,明眼人一眼能看出,这就是书记和副书记的人选,只不过是刚走上岗位不便任命。团委办公室就两间,另外两人,一人系领导家属长期不上班,一个长期请病假。这幅担子就落在了章德森三人的肩膀上了。
章德森下了班后要买菜,冬天里最好解决,又是一个住宿舍。章德森一般是大白菜煮面条或粉丝,要么就是一条鱼,腌着几天后就可以煎着,配些素菜就能吃。章德森在买菜时碰到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泉中学的原来同事安柳絮。大冬天的,安柳絮穿着棉裙子,露出了一截白花花的腿,嘴唇却是冷得乌青。安柳絮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了,看见了一个背影是那样的像章德森,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赶。走到章德森的面前一看真是自己想见的人,于是大叫一声:“嘿”,把章德森吓得够呛。
“是安老师呀,吓我一大跳。”
下半年天黑的早,下班后不久天就要黑了。章德森想赶在天黑前买好菜回家去,安柳絮却不让他走,要拖着章德森去家里吃饭。章德森不想去安柳絮的家里。一来自己没准备礼物白吃饭欠人情,二来不想与安柳絮有过深的交往。安柳絮却是不依饶,拽着章德森的胳膊就往前拉。街上的行人纷纷注目观看,把个章德森弄得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安柳絮往前走。走出了菜市场,章德森挣脱了安柳絮,“安老师,谢谢你一片盛情,我今天晚上还要赶写一个材料呢,改天一定去你家拜访。”
“章德森,你这人真没劲,你就是个大笨蛋,大坏蛋!”安柳絮生气地走了,留下一个背影给章德森。安柳絮从小养成了一幅大小姐的脾气,争强好胜是看家本领,在家里父母依着惯着,参加工作了,这种习气变本加厉起来。
章德森长吁了一口气,章德森发自内心地对安柳絮没什么好感,总是保持敬而远之的距离,本来下半年已经失去了联系了,谁知小县城太小,抬头不见低头见了。来县城工作后,章德森在县委大楼的走廊里碰见过胡望梅一回,胡望梅当时与一个女同事走在一起,章德森已经知道胡望梅和方武德恋爱的事了,看见胡望梅时抱以点头和微笑,胡望梅也抱以微笑了之。两个人已经变得跟变通的路人一般,章德森心里不由得一阵的痛楚,亲爱的人,你终究是属于你的世界,我希望你能幸福快乐,能永远俏立枝头。
进入11月份,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了。青荷转为公办教师已经快一个学期了,青荷坐进了德松曾经坐过的办公室,这是一间全校老师公用的大教室,全校老师的桌子分别布置在几个角落,八十年代农村小学的办公室几乎都是这样。和覃青荷坐对桌的是教三年级语文的男老师刘俊炬,这是清泉村支部书记刘俊法的弟弟,是民办老师,仗着哥哥刘俊法在村里当支书,说话办事都有些横气,又是老烟民,每天对着青荷吞云吐雾。本来是跟青荷一起参加民师考试的,却名落孙山,继续当民办。青荷能明显地感觉到刘俊炬隐藏在香烟雾霭后面的不怀好意的眼睛,特别是刘俊炬总是眯着眼睛的眼光总在青荷的胸前扫描。青荷从心里厌恶这眼神,只是青荷不能说,只能埋头工作,没有特别的事,就在自己的宿舍里办公。每当这时青荷就特别地想德松、德森,这两个人要是有一个在身边都感觉会有依靠,而如今一个长眠地下,一个去了县城。青荷就特别怀念德森给自己实习的日子,两人如姐弟般相亲相依,青荷觉得这种感觉非常的受用,让自己的心灵有种充实的感觉。也不知道德森在县城里的工作是否顺利,农村孩子到县城里上班,本身就是一种挑战。青荷相信弟弟有这个能耐,章家四兄弟,德松和德森两个相貌最像,性格也同样的坚韧。为了适应音乐教学,青荷自学音乐简谱,学弹脚踏风琴,由于没有从事农业劳动,青荷的手指变得十分修长,白皙,弹风琴时在黑白键上显得煞是好看。幽兰已经十分可爱了,青荷写信让德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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