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什么要推你?”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老先生的表情突然有些晦涩,“田田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一脸迷茫,曲昱田只知道事情的结果,是姐姐一家人给自己道歉,她这段时间被家人宠在手心,至于为什么,一点也不清楚。
轻轻敲了小姑娘的脑袋一下,老先生笑骂曲鹤清教女儿不教道理,然后耐心的给田田说,“田田啊,爷爷现在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姐姐,为什么要推你。”
“人,有好有坏,看到朵小花,有的人就想保护它,让它开花,让它不被风吹折,有的人就想折断它,把花朵摘走,让它再也无法长大,你想是不是?”
曲田田似懂非懂,点点头,听着孙爷爷继续往下说。
但是,曲鹤清家不一样,他们没有多少农活,新盖的房子里铺的地板砖,装的天花板,炉子也换成了水暖,房间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三岁多的小姑娘也经常穿着白裙子和小皮鞋,站在其他孩子里,画风明显就不一样。
家里的老人有的时候也会说田新梅两句,觉得这是城里人的作风,瞎讲究,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村子里孩子都是脏扑扑的长大,也健健康康的,怎么就田田非要搞特殊。
但是,曲鹤清挡在田新梅前面,说自己就喜欢女儿干干净净的样子,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姑娘,收拾的好一点怎么了。
有丈夫在前面挡着,田新梅继续愉快的给女儿买裙子换衣服,这才不是什么城里人作风,小孩子抵抗力不好,干干净净的,才不容易生病。
于是,曲昱田的生活,很快就变成了,在父母身边,穿着格子裙,套着白色打底袜外加一双红色小皮鞋,饭前便后要洗手,每天早晚要刷牙洗脸,吃完东西要漱口,头发上的蝴蝶结也都被曲鹤清摆的特别正。
但是,到了爷爷奶奶家,曲奶奶就脱掉了小姑娘的打底袜和小皮鞋,换上了棉裤和布鞋,一看到曲昱田跑去洗手,就念叨一句‘跟着她妈瞎讲究’,老人又不会绑蝴蝶结,每次扎个头发,跟和脑袋上栓了个布条一样,流口水不用手帕,洗脸也随便用条毛巾,更别说刷牙漱口了。
每天早上,送过去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天使,下班回来,就能收获一个乱七八糟亲妈都认不出的小混蛋。
田新梅也没有办法,在教育孩子的方面,老人也自己的固执,他们也有自己的坚持,上班的时候总不能把田田一个人放在家里,老人出于好心帮忙看孩子,她总不能提太多要求。
只能回家之后,给女儿烧水洗澡换衣服,洗的香香的之后,再套上小睡裙抱到被窝里讲故事。
老人家讲究孩子要野着养,越闹腾越好,磕着碰着也没有关系,等田田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着了,曲鹤清和田新梅就拿着碘酒,打着手电帮女儿处理胳膊和小腿上的擦伤。
曲昱田现在快四岁了,该上幼儿园了,活动量也越来越大,同时,回家之后,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田新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她考虑了很久,和曲鹤清商量,想辞职在家照顾孩子。
夫妻两个一起上班,工资收入的确是高,但是,孩子也长得太快了,一眨眼,就快四岁了,他们再不多陪陪女儿,田田就要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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