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那是在他老家的时候,好的朋友,幸福的生活,现在刚满十六岁的他决定出门去。
没出过庙大这个地方。
他思考了一会儿,反正要离父母远远的,这样好没个照应。
决定往东边走,走的远远的。
“我要出去,”在一个早上,他摸着头跟母亲说。
母亲哦了一声,并没有在意。
“要去很远的地方。”他眼睛瞪着母亲,为母亲无视了自己而感到生气。
“你去那儿。”母亲开始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很远的地方,我没去过的地方。”他对这种关注感到得意
“你还小。”母亲嘲讽的笑着说
“我才不小了。”他愤怒的瞪着母亲说
“你去喊你父亲吃饭。”母亲温柔的说,他有点愤怒,讨厌着母亲这种随便的语气,因为他认为自己长大了。
厨房很简陋,石砌的墙用干石灰粉刷的,长年累月下来白已经变成黑里透白,一个炉灶,炉灶旁在墙上有着的一个柜子,旁边还有一个烧煤炭用的炉灶。
他去找着父亲,父亲正在地上拔草,他走到父亲的旁边,努力的挺直了肩膀说:“我要出去。”
“去那儿”父亲说着
“很远的地方。”雷成摸了摸头,希望得到父亲的注意。
父亲擦了头上的汗嗯了一声。
他有点诧异,但并没有摆在脸上。
他的父亲坐在了田埂上,周围都是苞谷,已经有人深了,望着他平淡的说:“我读书少,知道的也就少;你书读的多,知道的也就多一点,知道的多了,想法就变的多了;我这个年龄娶了你妈,你这个年级也可以自己做着决定了,可惜把你惯坏了,没见过什么世面。觉的你可以就这样安心过完一辈子,出去了免不得会受别人的欺负。”
“我才不会受人欺负呐。”他瞪着父亲,想了一会儿,不想在说,大人总是小看着自己的孩子。
“好吧,你不会受欺负的,回家吃饭吧。”父亲背着花篮,花篮里装满了草。
父子二人并肩的走着,不时的碰到苞谷叶子,太阳这个时候才显出轮廓,就照在这对父子身上,父亲的脸是黝黑的,儿子的脸也是黝黑的,儿子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
回到了家里,母亲把饭菜摆在桌子上了,比平常多了一个菜。
“成成说准备出去,是想着找媳妇了吧,你父亲就是在这个年龄娶得我”母亲羞涩的笑着说又望着父亲。
母亲十几岁的时候生的雷成,现在三十六七的她,依旧可以看见年轻时候的美丽,一头清秀的黑发,只不过脸上被油烟和日晒折腾了一番,变了个样子。
“你要开口说话,给儿子娶媳妇,儿子就不往外面去了。”母亲笑对父亲说。
”我要出去打工,“雷成瞪着母亲,脸上很不高兴。
父亲点了点头,望着儿子,雷成的嘴里面还包着饭,两三下的功夫吞了下去,放下了碗。
“我长大了,可以自己做自己的决定了。”雷成看着母亲说着
母亲准备动了动嘴唇,雷成赶忙说”别说了,我已经成年了。“
母亲脸上没了笑容。
临走的时候从雷成从家里面拿了一千块的车费和一个星期的口粮,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千叮呤万嘱咐,没说几句话就要喊着成成啊成成。
雷成听着有点烦,瞪着个眼睛。
走的时候母亲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儿子,眼泪汪汪的。
雷成看着父亲母亲,看见了他们的不舍,心里反而畅快了。
就要远离这个度过了20年的家,远离这片故土,远离母亲的唠叨。
雷成笑着对自己的父母挥了挥手,就当是告别了,挠了挠头发。
雷成出了村到了乡里又坐车到了市里面,在车站旁买了份地图,现在雷成坐在凳子上,把地图放在腿上。
手慢慢的指上东南方高兴的说:“我要去这座城市——深圳,“还没出发脸上就带有少年特有的兴奋。
这座城市年轻,正好雷成也年轻。坐车到火车站买好了票,花了两百多块。
等到了晚上就上火车了。
把包放在了火车上,闲看了几个小时,雷成的记忆之中就没睡着过,全是对着未来的憧憬,也许突然就赚了许许多多的钱,也许自己追求着好看的女孩。
看着周围花花绿绿的衣服,白白净净的脸蛋(无论是男是女),还有这载着雷成去远方的火车,这些都足以让人兴奋。
第二天,天还是微亮,太阳还躲在山的那一边,但是它的余光散射到天空中,让天空亮了起来,雷成刚睁开眼睛,感觉凉风刮过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并且还持续不断的侵袭着,眼睛根本就没办法睁开。
穿的那件衣服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单薄,风儿直接的无视过去了,雷成想大声的叫着,却长不开嘴,第一次开始有了点害怕。
感觉突然就消失了,列车依旧是平稳的运行着,坐在雷成旁边的那个人变成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低着头玩着手机。
外面的树儿飞一般的往后退去,雷成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热汗也没有冷汗;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也没有鸡皮疙瘩,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但这感觉是如此的真实,雷成确定发生过,看着窗外那远方的天空,现在是早晨,外面却像是傍晚,阳光蔓延到车厢里,把车厢染成了昏沉的金黄色,失去了真实感,显得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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