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则道:“我家里的却与你的法子截然不同,我家里是用干菊制酒,把采了的黄菊晒干,用瓮盛酒一斗,菊花二两用生绢袋子装了悬在酒面之上,约离一指高,再将瓮密封了,菊花的香气便能渗透于酒中,且还不会影响到酒的清澈。”
燕七插口:“菊酒配糟蟹,味儿最甘美。”
“……”在说酒啊,谁跟你说吃的!
“让伙房上蟹。”燕子恪在那厢吩咐后头伺候着的燕府下人。
“一只螃蟹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个儿!”远处一桌年轻人已经开始划拳拼酒了。
“咱们也来!”武玥兴致勃勃地拽燕七拼酒。
“好啊,‘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你说一遍,说对了我喝,错了你喝。”
“红凤房——”
陆藕笑倒在桌上,武玥仰头干了一杯,拎起酒壶就往武珽他们那桌上去:“五哥,你听这个——小七,怎么说?”
“换个简单通俗的,‘猪吃我屎,我猪吃屎’连说十遍。”
这特么叫通俗吗?这叫三俗好么!
陆藕笑得直拍燕七胳膊:“大家正吃饭呢!”
那厢武珽一桌的大小子们已经开始“猪吃我屎我猪吃屎、猪吃我屎我吃猪屎”地念开了。
“你看,有饭都不肯吃要吃别的。”燕七摊手。
一时堆成塔状的红澄澄的大闸蟹成盘地端了上来,燕七挽了袖子,也不要丫鬟帮手,抄起一个亲自给陆藕剥,“诶?我家燕小九呢?”剥完了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来着,转头在厅里找了找,见那货被他的胖瘦小弟左右夹着,一张将世事万般都看透的冷漠脸,揣着手坐在桌旁动也不动,于是又亲手剥了两只最肥美的,将壳子和钳子里细白的肉全都剔到小碟子里,还附上盛了姜醋的小碟儿,叫下人给燕九少爷送了过去。
吃着吃着这厅里的席面儿就乱了,人们开始满厅满桌地乱蹿,拍马抱大腿的,拼酒找相好的,愈发闹成一团。燕七正跟这儿吃得六亲不认四大皆空,就听见武珽在那桌叫她:“小七,来!”
燕七接过后头丫头递上来的湿巾子将嘴上和手上的油汁儿擦了,走过去被武珽塞了只杯子在手上,在看此时桌旁坐着的都是综武队里的弟兄,武珽给她倒上酒,端了自己的杯子和众人笑道:“来,干了这一杯,祝咱们下午的比赛大胜而归!”
“干!”众兄弟齐声大喝,直接将全厅的喧闹声给盖了下去,燕七瞅见萧宸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刚勉强要张口跟着喊,可惜慢了半拍,大家都已喊完了,于是立刻抿了嘴,直接进入了喝酒的步骤。
“接下来跟上我,”武珽拎了壶站起身,“咱们挨个儿向康队长敬酒去!”
“噢!”众人大吼着,一人拎了把自斟壶就奔着康韶那边去了。
康韶早被这边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一看武珽那脏心烂肺的拎着酒壶起身就知道不妙,抹脚就尿遁了,剩下和他坐在一桌的另一名东溪队员被锦绣的家伙们逮了个正着,直接就被灌哭了。
燕七坐到了崔晞旁边的空位子上,两个人碰杯喝了一小盅,“辟邪翁。”燕七称他。
“延寿客。”崔晞笑着回她。
九九重阳日,佩茱萸,喝菊酒,茱萸名为辟。
古人的节日很美好,正能量的年轻人很可爱,这金玉满堂欢乐冲梁的时候,谁又有功夫去管那些阴私小人的下场。
爱死死q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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