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亦夹马冲出,在丛林间奔驰十分考验骑术和御马技能,赤那显然是个中高手,而燕七的驾龄还不到两年,就算有燕子忱亲自教授,也不可能神到比赤那这种老手还要牛逼,于是在林中的这段路程燕七有些落后,接应的地点就在丛林边缘,赤那率先交接,莫日根驾马狂奔,燕七随后赶到,将弓丢给她爹:“看你的啦我的爹!”
燕子忱接弓在手,冲着燕七扬眉一笑,转而调转马头向着终点的方向冲去,燕七勒住马,要等在接应处,待天朝与大摩的裁判去刚才的比赛区内把两人射中的所有猎物搜到之后,再一起前往终点。
看着裁判们在丛林中走远,赤那转过头来阴狠地看向燕七,忽地从靴筒里抽出一柄尖刀来,在指尖转了个花儿,声音冰冷地道:“没了弓,你还有什么本事?”他可不相信这个身材苗条的女娃还能有一身比他还硬的功夫,“我听说你们这里的女人一旦被男人玩儿过,就会身败名裂,再也活不成了,是吗?”
……
莫日根一骑当先跑了一程,这一赛区的地势颇为复杂,有灌木丛,有草甸,有矮树林,有山石群,有河,甚至还有沼泽,最后这一赛区也是所有赛区中最大的一区,用来做赛点区再合适不过。
莫日根并不急于冲向终点,只是找了个猎物密集的所在停下来边狩猎边等着他的对手赶上来,他想得很清楚,在不知道双方所猎数量的情况下,哪怕抢先跑到终点也无法保证己队确实能赢,而最为保险的法子,就是在这里收拾掉对手,然后自己再尽情地狩猎、不紧不慢地跑向终点。
这是唯一能确定己方获胜的方法,莫日根认为他的对手——那个天朝的高大英俊的男人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那个人很强,所以那个人把自己安排在了最后一区,必然是因为想到这一点而做出的决定,他会和他在这里决一胜负。
趁着这个时机,莫日根在尽可能多地猎取猎物,并没有等得太久,他看到了那个男人骑着马向着这边过来,唇角勾着的笑充分说明了他的确和他想到了一起去。
“我们来决定个方式吧。”莫日根道,“我叫莫日根,你的名字?”
“燕子忱。”燕子忱好整以暇地歪头看夕阳,“时候不早,废话少说,一局定输赢,输了的自觉退出比赛。”
“好!”莫日根眼底划过阴狠的光,“怎么比?”
“你我骑在马上相隔百步互射,可以近身可以远离,谁被逼落马谁输,”燕子忱笑着露出雪白的牙尖,“规则只有一个——除了马,什么地方都可以射。有异议吗?”
“好!”莫日根被激起了火气与斗志,除了马射什么都可以,那就意味着可以对对手进行射杀!好,很好!这个对决方式够痛快,够爷们儿!
两人前往草甸,草甸上更为平坦和开阔,而那里已经处于看台上围观群众们的视野之内了,此刻皇上和他的臣子以及大摩使团未参赛的其他人个个一脸懵比:这两个人是要做什么?红尘作伴策马奔腾地到了草甸上,既不打猎也不赛跑,拉开了百步距离就开始持箭相向。
“他们在做什么?!”有人惊问。
“似是在进行决斗。”明眼人道。
“为何突然要决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能如此任性妄为!”有人话带深意地埋怨。为国争光示威的时候,怎么能掺杂进私人感情和恩怨而不顾大局呢!燕子忱太沉不住气了!太恃宠而骄了!
“痞子二这是想干啥?”皇上悄悄问燕子恪。
“示威。”燕子恪指了指远处的草甸,“在这里,我方和大摩使团的人都能看到。”
皇上动了动唇角,压下笑意,怎样的示威方法都不及直接用眼睛看到来得冲击更大,若是按部就班地完成接力赛,即便是赢了也至多让大摩感到羞辱罢了,可若是在所有大摩人的眼前用箭术直接对他们的第一神箭手用武力碾压呢?只怕那就是真正的精神打击和震慑了!
但痞子二行不行呢?对方怎么说也是大摩第一牛逼的箭手啊。
带着这个疑问,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草甸上那两个持箭相峙的身影上,虽然距离很远,可依然似能感受到两人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是要互射吗?没有穿甲衣,没有举盾牌,就是这么直接肉身硬扛?这这这——难不成是在以性命为代价进行的决斗?!
众人的心倏而提起,就在此时,两人之间那近百步的距离内突然有一只不知死活的小鹿由草丛间钻出来并由两人的视线交汇处横越了过去——一瞬间风云骤变,莫日根就在那小鹿阻断两人视线的同时暴起出手,利箭流水般由手中泻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绿色的光的轨迹,却又都一闪即没,直刺燕子忱身前!
群臣惊得吸气,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呼出,就见燕子忱已是操纵着胯下的黑马在这激流直泻的箭雨中灵活闪避起来,那黑马仿佛通了灵,在如此杀气腾腾的锋刃之间竟是丝毫不惧,修长的四蹄与柔韧的身体巧妙又利落地穿行在箭与箭的空隙间,速度之快,体态之美,仿佛已化身为一条正自行云布雨的灵龙,跳转腾挪间几欲凌空飞去!
所有观战的年轻人和兵们都已经看得如痴如醉——马再通人性、再灵活,那也全都是要看驭马者的水平啊!这样的骑术,这样的技巧,简直无法想象!简直符合所有人梦想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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