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条路走到了尽头,她似乎也想了很多事情。
“殿下,无论以后前途多少艰辛,无论经历多少世间冷暖,只要殿下信我、任我、用我,年华便陪殿下一直走完这条路。”
身旁的人顿了一下,看不出情绪的变化。在年华觉得空气都要凝固的时候,才听到他的声音。
“为了你师兄?”
“为了殿下。”她清浅回答,却是无比坚定。
皇寺的圆方大师领着寺院的小沙弥去做晚课了,他二人便被安排在一间厢房里了。但是年华觉得他们今天大概也没有时间下山了,于是便讨了两间厢房。但是寺院的厢房几乎都是长一个样子,年华乍一看还以为进的是同一间。
直到天色黑透,才有和尚传信,说是圆方大师在自己的禅房里招待二人。禹珏尧问她为何一定要见圆方大师,那颗珠子又是怎么在她手里的。但是年华只笑笑,并不作答。她虽然已经决心辅助他,但有些事情还不到时机,便不能轻易相告。
圆方大师当得起大师二字,一派高深模样。但年华晓得,从前常常也有人慕名前往璟山,就是要一睹年长风这隐士高人的风采。
她师傅平日里是个糟糕至极的小老头子,但往往这时便会拿捏着架子。在房中架起熏炉,弄一些仙雾缭绕之感。她曾鄙视师傅这种做法,但是后来师傅却告诉她,那些上山的人,求见的不过是自己心中的高人,而我又何必去做那恶人。他们想见的见到了,谁又去管真假,求个理所当然罢了。
她听后,也总结出一个道理。干一件龌龊事情之前,一定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理由,这也是求个心安理得罢了。
圆方大师并未睁眼看他二人,只一下一下敲打木鱼,旁边也摆了个香炉。但是却仿佛能感应到他们,沧桑幽沉的声音道;“阿弥托福,殿下与这位女施主今日上山,不知所谓何事?”
年华低头看他手上佛珠,是娇木佛珠!但是…但是并没有缺了什么。一时有些失落与疑惑。师兄与殿下都已经认定这珠子的来历,为何圆方大师手中的佛珠却完好无损。
“是孤叨扰了大师清修。只是途经此地,拜一拜神佛罢了。”禹珏尧姿态放的低了些,显得恭谨。
圆方大师嘴角却莫名起了一丝笑意,很是高深。敲打木鱼的手顿了一下;“殿下向来不信神佛,今日怎又与我佛有缘?罢了,罢了。”
一直待二人走出禅房,年华心中都是迷茫的。心果然不能太过于急躁,否则面对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禹珏尧也没有再逼问她,放她回了厢房。晚间有人送来些斋饭,难得的还泡了一壶茶水送来。她心中郁结,将那壶茶水喝了个底朝天。可奇怪的是,这茶却像是酒一样,喝的她晕晕乎乎的。迷蒙间,似乎听见外面小和尚的窃窃私语。
“你可莫要忘记了师祖那房中的曼陀香要晚饭过后三刻掐掉的,一刻都不能晚。还有前些日子宫里赏来的魂京茶要放上三日晾干后方可给留客喝上。”青袍高个儿和尚对着旁边稍矮一点儿的和尚低声吩咐。
“是是是,师兄。我怎会忘记呢,那曼陀香我早就掐掉了,魂京茶再有两日也晾干了,不会出错的。”小和尚声声应和。
“对了,殿下房中的茶都要是上好普洱才行。女施主房中的茶选温和点儿的即可。”高个和尚又是小心嘱托,二人像门口走去。
房中的年华已经听不到小和尚的回答了,心里却是有些发笑的。好个粗心大意的小和尚,定是忘了师兄的嘱咐,将魂京茶给她泡上了。她双颊晕红,只是没有镜子,年华也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是如何的颓靡。
还是去找禹珏尧,讨些他的茶水喝才是。未晾干的魂京茶,便如这名字一般,会让人迷乱离魂。需喝几口旁的茶水才好,冲冲肠子便好。临走时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茶壶,眸中闪现几分精明顽笑。
隐隐约约还能记得禹珏尧的房间,她忘了敲门,就那么直直的推门进去。
“我来寻殿下几口普洱茶喝,你…”话未说完,便立刻转过身去,神情一慌张又匆匆跑出房间。
“啪!”清脆一声。她在外面将房门关上。
房中,禹珏尧穿好上衣后,才去将门打开。却感到一股力道阻碍着他,原是外面的人一直都拉着门。
“那个…我来借你一壶茶水。你…你从窗户递与我便是。”
外面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他不禁一笑。看看四周,简陋的禅房里哪里有什么窗户。而此时外面的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又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那…那我将门打开,你递与我就行。”话音一落,房门就被开了个小小的缝,一只素白玉手伸了进来。
他转身拿起桌上只喝了一口的茶壶,又回到到门口,在将要递与她的那一刻,猛地一用力,将外面的整个人都拉了进来。
年华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踉跄着被拉进来,跌入了一个坚硬温暖的胸膛。待将要站定后,她猛地推开面前的人,双手抱着自己的茶壶。她将自己的的茶拿了过来,想与他交换。拿着自己不好的,换人家好的,这事她从前常干。
禹珏尧看她一脸仓皇惊吓的模样,像从前他狩猎时,林中四处逃窜的小鹿。刚刚不过一时兴起,才拉她进来,此时却又多了几分兴趣。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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