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彻底将这人惹怒了, 因他此刻正掐着她的脖颈,像只恶鬼下一刻就会将她的性命夺走。
禹珏尧手上青筋暴出,不知晓自己怎就握住了女子葱白柔软的脖颈。他皱紧了眉头看着这张被迫与他紧紧对视的清秀容颜。
年华感觉到一阵的窒息, 脸颊开始憋红, 双手使劲想要掰开他的手,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 禹珏尧终是放了手,在看到她脖颈上的青紫痕迹后恢复了一些神智。
“年华,只要不涉及舞雪檀与江山国事, 其余的事孤都可以容忍你。好好呆在孤身边不好么。”他语气缓和了一些。似乎还夹杂一些无可奈何, 这种情绪出现在他身上很是诡异。
舞雪檀与江山国事,原来她在你心中有如此的分量。年华心中自嘲冷笑,但她不会再蠢, 不能够再去激怒他第二次了。她这条命如今还由不得自己取舍。
“好。我答应你。只是我与我师兄毕竟十多年情谊, 我暗恋他那么久, 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你再…”给我时间。她说这话是因着她与师兄的情谊自始至终都是兄妹之情, 但若是因着此事不能再与师兄来往,那她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却不成想这人竟是如此的霸道。
“不行!孤不会再允许你与他过多来往, 无论是什么关系。”他打断了她,决绝的。
“好。”年华逼着自己先应下。
“殿下, 其实你知道,我在山野中长大, 不太懂得什么礼数教养。名节…名节于我而言虽是重要, 但我终究不会像寻常女子那么看重。所以昨天晚上的事, 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呜呜,呜呜。”她还未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
她想两人若是存了这层关系,以后终究是不好相处,可能许多事情都会超出她的预料。所以…她故意说的不甚在乎,没想到他昨天晚上那般对她,今日竟还清醒着耍流氓!
他吻了她!
年华想要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这男人用自己的臂膀强行为她圈了一方天地,让人无法逃脱剥离。年华很清楚,自己此刻没有被曼陀香迷惑,她很清醒。清醒的感受到他的掠夺与气息。
禹珏尧身形高大,一只手环过女子细腰,一只手强按着她的后脑。这一吻的势头,像是好把人生拆入腹。那种香甜香甜美好一旦品尝到,将再也无法舍弃。
“现在你还想着与孤撇清干系么?”他突然停止了索取,伏在年华耳边轻吐出声。
“我…我脚疼。”
禹珏尧惊讶看着怀中脱落的女子,发现她脸色苍白的骇人,细密汗珠浮现在额头,一脸痛苦状。
年华只感觉刚才挣扎间扯到了左脚,如今那处痛的像是淬骨剥皮。
禹珏尧忙抱起她,顺势单膝跪在地上,心中瞬间明了。
“年华!你明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使用轻功,连正常走路都是费劲。竟然还敢夜探圆方大师的禅房,你是疯了么!这般不爱惜自己!”他怒斥出声,很是恼怒。心中一股不明的情绪在心头乱窜,不知是为刚才的美好,还是如今她的疼痛。
年华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反驳。师兄是告诉过她,以后万不能再用轻功。可是…可是她实在是没有法子了。这些东西没有人愿意为她分担,只有她自己去拼命抓着希望。
那日圆方大师的佛珠虽然一颗都不缺。但是她却发现上面有两个结头。说明这佛珠绳子被剪短过。那就还是缺了珠子的。所以她才想要趁着最后一晚的机会,查探清楚。
她有想过去找禹珏尧求证的。但是她也晓得,禹珏尧是个怎样细心机智的人。既然佛珠是他送给圆方大师的,那他必然当天就看出来了那串佛珠其实是残缺的。但是他没有告诉她,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在乎这件事。不想再去猜度他的心思,年华是没有资格依靠他人的。
“孤抱你回去,今晚咱们就走。你好好睡一觉,明天睁开眼脚就好了。孤会找最好的太医为你医治的。”禹珏尧扶着她的肩膀,平静的语气。他不是容易失去理智的人,即便有,也不过一瞬。
“不给你抱。你不能抱我回去,很多人会看到的。”年华出口拒绝,脸色越来越苍白,语气也显的虚弱了。
“好,那就不抱。孤说过,会应你所求。”他抚上她的额头,替她撩开了耳边凌乱的几丝发。
他背着她回去了。年华不禁失笑,自己果真一辈子都算计不过他。
来的时候还不觉得夜漫长,路遥远。走的时候却觉得连空气都凝固定格。月色镶嵌了谁的衣角,微风吹动了谁的芳心,一路的青草香又萦绕在谁的鼻头。
“殿下,其实师兄他从不知道我对他的情思。所以我与他本也就没什么。若是突然疏离,反倒不好。”年华伏在他的肩头,像只慵懒的小猫。说话也显的有几分服帖,不似方才崖头的盛气凌人。
“嗯。”背她的人只轻轻回了一句,有些喘息。
年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这样说只是为了以后自己的自由,毕竟与他来硬的,这人会比她更硬。那就只有服软点才行。
“你若是累了,可以施展轻功的。为何要这样一步一步走下去。”她这次倒是真心说出口的。
禹珏尧却嘴角勾了一丝极浅的弧度;“年华,你看谁能背着一个人还可随意施展轻功的。再说,孤方才将你从圆方大师的院中弄出来,已经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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