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花灯会就在四月结束的时候,只是水色从来只和小草一起在画舫里坐着看看,从来不自己去放灯。
人很多,羽飞楼的那艘巨大的画舫就在不远处的水面上漂着。水色下意思的往那里看去。洛淮见状,低下头轻声问她:“要去看看么?”
水色摇摇头,又看了看挤在河边放花灯的百姓们,笑着说:“我还从来没有自己放过花灯呢,我们去放一个好不好?”
洛淮笑着点头,看像无檀,“你和小草去吧,我们去找个人少一些的地方。你们往那边走找我们。”说着指向明显人迹稀少的河流上游。
无檀应是,牵着欢呼雀跃的小丫头去上面卖花灯的小摊。洛淮和水色还有言楚以及那个与言楚寸步不离的内侍方英一起往那里走去。
水色明显兴致很高,脚步都很轻快,反手握着那只白色的玉笛,一蹦一跳地走在最前面。看着那束乌黑的马尾甩来甩去,洛淮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
言楚走在洛淮身边,低声道:“那只湘妃玉笛碧音问你要你还舍不得,这就给水色了?你对她倒是用情颇深啊。”
“并非是我舍不得给郡主,郡主并不擅长吹笛子。这支笛子给她并不合适。”洛淮淡淡地说,“况且水色很喜欢笛子,吹得也很好。给她很合适。”
“其实你知道的,碧音只是看中了那支笛子的含义。”
洛淮没有回答,水色反过头来歪着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说什么悄悄话?要我避着点么?”
洛淮一笑,走近她。水色这才笑的蔫坏,踮着脚把洛淮拉低一点,说:“我都听到了,郡主喜欢这支笛子,是有什么含义?”
洛淮看着她,说:“只是是我母亲的遗物。”
水色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惊讶?不太像,好像要复杂得多。“你母亲的遗物,我...”
洛淮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摇头,“它很适合你。”
水色看着他,好久才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洛淮看了一眼言楚,目光满是警告和冷漠。而言楚则无辜的耸了耸肩,表示他是无辜的。
无檀和小草把花灯买回来,气氛有些怪怪的。无檀看了看明显站的和公子有些距离的水色,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她身上了。于是拍拍小草的头,说:“把你买给你家姑娘的花灯拿去给她放了。”
小草还小,感觉不到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欢欢喜喜的把花灯递给水色,要和她一起放。
水色这才笑了起来,接过花灯,用火折子点燃,正要放到河里去,却突然目光一凛,把手中的花灯往地上一丢,什么也来不及说,抱着小草往后一跃,只来得及拉着洛淮的袖子。还好看见她目光不对劲大家都明白了有什么事,而且除了小草,在场的几人都是身手不凡之辈,在那个花灯爆炸之前都及时闪身撤退。
水色吸入一口烟尘,咳咳的咳嗽了几声。洛淮来到她身边,极快的上下打量了她几下,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皱眉看向无檀,“这是怎么回事?”
无檀也吓了一跳,立即单膝跪在地上,低下头,“属下失职。请公子恕罪。”
洛淮深深地看了眼正站在一旁的言楚,见他又是一脸毫不知情的无辜模样,才去看向无檀,声音清淡,听不出心情如何,“查清楚是怎么回事。是针对水色,还是针对我。”
“属下明白。现在公子可要回府?”无檀问道。
洛淮看向水色,很明显是要看她的意思。
水色看了他一眼,说:“无檀,带小草回去。我和洛淮要在外面走走。”说完,又看看言楚,道,“言公子请自便。”说完也不理会他了,转身就向远处掠去。
洛淮也不言语,跟在水色身后离开了。
无檀向言楚道了声失陪,带着小草就离开了此处。
“主子,要不要杀了那个人灭口?以防他们查出来。”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方英低声道。
言楚此时已没了笑脸,眼神冰冷,道:“洛淮已经知道是我做的了,不必费那劲了。就算他知道又如何?我本就没打算要了水色的命,只是试她一试。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是那个羽飞楼里的人。那个江湖杀手。那个据闻应当与洛淮不死不休的死敌里的一人。只是他二人会在一起,倒是让我有些惊讶。”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尽是兴味,“我最不愿看见的,你知道是什么么?”
方英惶恐的低着头,道:“奴才不敢揣测圣心。”
言楚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深,笑了一声,“我说方英,你知道你比无檀差在哪里么?”
方英道:“奴才,不知。”
“同样是总管,他管得可比你宽了。洛淮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知道。”言楚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说,“我最不愿看见的,就是洛淮有比我好的东西,不论是什么,我都想占为己有。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知道么?我就是不想看见他洛淮有的,是我没有的!”
方英就明白了,这位是在说那个水色。可是,不说洛淮不好对付,就是那个女人,也不见得是吃素的。到底是为什么,这位还是要那样针对洛淮呢?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不敢去揣测这位的心思。这位不是洛淮,不会允许有人能够深谙他的心思的。他是皇苑里的老人了,自然明白。自古以来,帝王之心,是最不能揣测的东西。
“走吧。今天不用再会洛府了。”言楚摇了摇手上的折扇,淡然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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