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和李见微两个人的事,还用不着别人指指点点。至于怎么会一眨眼就到了这一步,秦舒想,生活往往就是这么地让人泄气。
李见微听完,只在那边喷出一个字来,“操!”
秦舒靠着椅背,脚尖点在地上,让椅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李见微,我觉得金源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见好就收吧。”
李见微沉默了许久,“我下午就回江城,先见面。”
秦舒想想,也是,卖公司这么大的事总不能在电话里草率地决定。
把工作室卖给别人变成真金白银,哪怕是在秦舒发癔症的时候都没想过。当初李见微邀请工作不顺的自己创业,她没多想就答应了,等后来一拳一脚把一个四面漏风的小破工作室真的撑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对这份事业倾注的心血远比想象要多。她也做过那种有朝一日登上事业巅峰,指点江山的白日梦,不过梦么,做一做就算了,睁开眼还是要脚踏实地的。
要说舍得还是舍不得,那肯定是舍不得的,只不过在现实面前,那些私心里的矫情都是狗屁啊。
陈星和大川大约也感觉到了不妙,平时挺聒噪的一楼现在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和鼠标咔咔点的声音。秦舒一眼扫过去,忽然有点想笑。他们这个小作坊,拢共没超过15人,从设计部到施工部,预算决算部到人事部,每个人都身兼数职,坐下能伏案画图,起立能忽悠客户,没一个是白给的。
想起刚毕业时候有“过来人”给她建议,说真想锻炼能力就去小公司,为什么呢,因为分工不细化,一个人可能要干三个人的活,而大公司更像是运转优良的机器,每个人都是一颗坚守岗位的螺丝钉,只要求把属于自己的那摊事干好干精,不用操心别的。
但事实并不是上下嘴唇一吧嗒那么简单,就算是一心扑在眼前事上,也仍然会有各种意料之外等着你。
秦舒拿了包和车钥匙,离开了工作室。
她回家洗了个澡睡了一觉,醒来时候看见李见微打了几通电话,还发三四条微信。
她靠在床头的大软垫上,给李见微回复“过来吧,我起了。”
李见微几乎是秒回,“就在你家附近那商场,吃什么?”
秦舒想了想,“周黑鸭。”
等了二十多分钟,李见微裹着一身寒气进了门。
他额头和鼻尖都冻得通红,秦舒给他倒了杯热茶,狐疑地打量他两眼,“你不会是在西北风里一路跑过来的吧?”
李见微把周黑鸭往茶几上一扔,搓了搓手,“你楼下没地方停车……跑了几步,就当锻炼了。”
秦舒把茶往他面前推推,“喝口吧,暖和暖和。”她拉起一张小薄毯搭在自己腿上,在李见微脚旁的豆袋沙发上坐下,手肘撑在自己膝头,支着下巴看他。
李见微吸溜了口热茶,茶水烫得他舌头疼。
“你瘦了啊李见微,乔芃上次说你整天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连泡妹子大业都搁置好几个月了。”秦舒微微眯起眼,“老周说你哥放回来了?”
李见微愣了下神,“啊,是,上礼拜吧,回来了。”
秦舒垂了下眼,手里捻着小毯子,“我不知道展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偶尔听本地新闻危言耸听一下子,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就算这场风波过去,展博也不会再有从前的风光了。见微,一个人再强也是有极限的,这时候还硬拉着工作室,有必要吗?”她抬眼,对上他由惊讶转为愤怒的眼神,“账面上还有多少钱你心里有数,根本填不上现在的窟窿。对,咱俩是能等着张万年被逮捕归案……但陈星、大川他们能分文不取陪着咱熬吗?老于已经快被施工方撕吧了,他等得起吗?”
李见微眼中的愤怒又被揉成一团无奈,最后转移到自己的拳头上,重重砸了下无辜的沙发。
他埋着头,砸完沙发的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这几年咱们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实在不行,我可以把房和车都卖了,不就是还债么,有那么难?”
“就是那么难,”秦舒平视着他,“这阵子你还没尝够无能为力么?和张万年的合作就算是咱俩瞎了眼,但这恶果不得不背。卖房卖车不是不行,你能卖我也能,那之后呢?”
李见微抬起头,“当年能做起来,现在也能。”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起初的几笔单子是怎么来的,要没那点钱,工作室早就关张了。”秦舒呼了口气,“卖了就卖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该庆幸这时候还有冤大头愿意接盘,愿意为了你——李见微这个人白花大几百万去填窟窿。”
李见微眼中又隐约烧起小火苗,秦舒摸着自己的脸不住纳闷,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第27章 醉一场
“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李见微睨着秦舒,“你这和直接把我卖了有什么区别?”
秦舒舒展开手脚摊在豆袋沙发上,“让你傍一富婆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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