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中解救出来。
不管周明隽是白是黑,是善是恶,他是什么模样从宫里走出来的,就该什么模样从王府走回宫里!
周明隽在王府的任何变化,都能让人把原因牵扯到王府上来。
那棋盘上的锋芒毕露,更像是一个威胁。皇室的兄弟之间总是多猜疑杀戮,当年父亲破釜沉舟,才换来如今圣上那薄如蝉翼的信任,今上也到了立储的时候,若这个五皇子在王府的日子忽然就脱颖而出,难保今上不会对王府有所猜忌。
啪的一声,昇阳修剪精致颜色艳丽的蔻丹指甲碎了。
亏得他们淳王府以礼相待处处周到,这个周明隽可真是个狼心狗肺!
因为淳王这一提点,昇阳几乎毫不犹豫的将对周明隽的那点小心翼翼碾碎了。本来也是,他们从未谋面,哪里那么容易一见钟情?
定是他盯上了淳王府这个门路,又想借机方便走动才来到王府。
婢子听着,只觉得心里发毛:“这个五殿下城府实在是太深了。县主,咱们还是先想法子将人赶走吧。”
昇阳瞪了她一眼:“糊涂!”
婢子不解。
“淳王府从不信旁人,只信天家之命。如今大局未定,谁也不能妄言什么,旁人的流言蜚语容易洗干净,可是正面撕破脸留下的痕迹,就不那么容易抹平了。”
婢子恍然:“县主您是说……”
昇阳的气来得快去的更快,她笑了笑:“他若真的跟我谈情爱,我反倒棘手于怎么把这件事情做的漂亮。可现在他要的是别的,那就好办了。毕竟,我还是更擅长和牟利的人打交道。”
……
周明隽今日不在王府,而是回了宫里。
每住上几日,他总要回一趟宫里请安。不过这一次不太凑巧,他碰上了崇宣帝发火。
贵妃差人送了清火的汤水过去,自己吃着易上火的龙眼肉倒是吃的很欢快:“哦。是这么回事,人上了年纪,总是会火气大些,还不就是先时考生作弊的事情么。不止是圣上开设的族学,自科举振兴以来,哪年没有几个自作聪明的自食恶果呢。”
朱唇吐出黝黑的果核,贵妃懒洋洋道:“明知道每年都要为这个生气,还年年都生气,劝都劝不住。”
周明隽:“敢问母妃,父皇为何而怒?”
贵妃笑笑:“皇上是一个仁君,不好严刑,却不知世上有些人,非严刑不能压其邪。如今下臣以君之矛攻君之盾,为犯错的贵族学子求一个大赦的恩典,好似今日严惩了便违了一颗仁心,孤才难敌众口,皇上这口气,若是咽的下去,他也真的该咽气了。”
宫人大惊:“娘娘慎言啊。”
贵妃摆摆手:“也就那些谨小慎微的才做出这幅情态,本宫即便当着圣上的面儿说了,于此刻的圣上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指不定还能博君一笑,也算本宫尽心了。”
周明隽微微一笑:“不知母妃炖了什么汤这么香?”
贵妃媚眼流转,忽而一笑:“送去勤政殿了,想喝啊,自己去讨呗。”
……
崇宣帝还在发脾气。
犯错的学生里,不乏有重臣之后,这些混账东西,怨天怨地怨书院先生也不怨自己的孩子。竟还扯上了隽儿,说起了什么骨肉之情。
简直是胡侃乱侃!
争执不下,崇宣帝撇下一众朝臣独自到了后殿小憩中场休息。
贵妃的羹汤和老五隽儿就是在这时候一前一后抵达的。
周明隽前来请安,崇宣帝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也关心他的事情,便将人叫进来了。
人一来,竟然真的是讨一口汤水喝。
这孩子平日里寡言少语,也从不结交谁,难得的是多年在外,没染上什么不好的习性,是个谦逊懂礼的孩子。
崇宣帝身在深宫多年,虽然对皇室里的感情已经有了一些认识,但这并不能妨碍他向往一些平常父子之间的相处姿态。放眼整个皇宫,没有一个皇子敢真的用什么“讨一碗汤水”的说辞来见他。
并不惹人恼怒,反倒让他在这个节骨眼生出些暖意来,只觉得这个儿子比外面那群老东西可爱的多。
气还是气的,周明隽喝汤喝的认真,皇帝就没什么胃口了。
周明隽喝到一半,察觉父皇的异样,主动询问。
皇帝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就将这件事情说与他听,心底里也很好奇老五会是怎么想的。
周明隽听完父皇的烦恼,非但没有露出同样的困顿之色,反倒先表现的很不解,然后又释然。
崇宣帝抓紧机会追问,周明隽无奈一笑:“其实方才听完父皇所言,儿臣打头的想法是觉得这实在不算是值得父皇食不下咽的烦恼,但转念一想,儿臣多年储于民间,眼里心里记着的都是民间的做派,那些心中的想法,也算不得是什么想法了。”
崇宣帝一下子来了兴趣:“你且说说!就说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周明隽用帕子擦擦嘴,正色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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