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买几块热乎的馍捂捂你那更难看的手吧。”
许茹兰垂眸看着自己脚下的几个碎银子,等到那母女二人进去了,她弯腰把铜板捡起来,对着跟自己出来的差人一笑:“大家分了吧。”
几个差人也不客气,瞬间将银子分了。
许茹兰立马带着人往下一家走。
孟云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悄悄地盯着这一幕。
昇阳的声音就是在这一刻响起来的:“许家这对姐妹,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孟云娴望向昇阳:“县主此话何意?”
昇阳是笑着说的:“在朝为官,自然要拿俸禄。照规矩,地方官员的俸禄由官员自己前往所在的州县固定的仓储领取,京官本也该如此,但他们嫌累,便请户部的差人亲自送上门,再予以赏赐,免了自己走一趟。可是你该晓得,京城权贵如云,发放俸禄一事看似简单,实则需要掂量的事情太多,也容易得罪人,此事本该是户部下司农寺来负责,可后来司农寺被户部分离出来,自成一署,如今的寺卿名唤许厚德,方才那个小姑娘,就是许寺卿的双胞姊妹之一,许茹兰。”
孟云娴愣了一下,仿佛猜到了什么:“双、双胞姊妹?”
……
事实证明,孟云娴的第一反应没错,许茹兰的双胞姊妹叫做许茹心,当日的体考,本该是许茹兰前去应考,可是那一日她病倒了,许茹心便去替考。
没想到许茹心不仅被发现是帮姐姐替考,还作弊了,眼下朝中最反感作弊一事,监学寺查明此事,取消了许茹兰姐妹的考试资格,终生不得入族学。
孟云娴心里一咯噔:“作、作弊?”
昇阳端着姿态,神情渐渐变得正经起来:“是啊,作弊。”
她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锐利,直直望向孟云娴:“她被抓替考本就是大罪,还嚷嚷着说是她并非主谋,是妹妹你帮她的。”
孟云娴整个人一震,终于从这几日近乎忘我的喜悦中清醒了过来。
她忽然转身,似乎是要追上去。
“站住!”昇阳厉声呵斥,竟真的呵斥住了她。
她回过身,有些心虚的解释:“不、不是这样的。当日我的确是抽到了毽球,可是我心里并不想放弃连日来的苦练,恰逢身边那个小姑娘哭得伤心,说她只会踢毽子,并不懂得跳舞,而她抽到的又是云仙舞,因为那一日,只要我按照周哥哥的计划来,无论抽到什么都是一样,所以便将自己的条子给了她……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
昇阳慢慢走了过来,严肃的脸上忽然溢出一丝笑来,当真喜怒无常。
她亲切的抓住孟云娴的手,格外的有力道:“原来你是担心自己会被牵连啊?傻妹妹,你可千万不要被这些事情扫了好兴致。其实啊,那小妮子胡嚷嚷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站出来为你作证,大家都知道你是清白的。”
孟云娴像是在听一个笑话:“我……清白?”
昇阳眸子亮亮的:“对呀,你就是清白的。正如你所说,那一日你只是遵守了我们的约定,冲着给圣上一个‘惊喜’而去,不管你抽到什么都不重要,所以那纸条对你来说自然也无所谓,有人亲眼看见许茹心趁你不备偷走了你的纸条,前一刻还哭兮兮,后一刻便眉开眼笑,大家知道你是无辜的,那小妮子替考已经是大罪,当然能咬一个是一个。”
“这件事情我知道,五殿下知道,你母亲也知道,可是大家都相信你,你没事的。”
她摸摸她的脸,笑容刺眼:“看把你吓得,怪叫人心疼的。”
昇阳县主的一反常态,让孟云娴渐渐地平静下来,她看着她许久,忽然道:“可是县主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安慰我。”
昇阳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松开了她的手,双手拢入袖中,语气低沉悠长:“你知道许茹兰在干什么吗?”
这一次孟云娴选择沉默听下去。
昇阳兀自道:“许厚德是一个不懂得为官之道的人,所以司农寺被分出来之后,他便被户部指派到这里担任这个苦差事。京城权贵比比皆是,你敢叫谁亲自来取?户部不厚道,分给许寺卿的差人一个个都是刺儿头,许寺卿不堪重负,膝下无子,因此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以后,他的一双女儿便女扮男装来帮他,后来被发现,她们也无所谓,索性作回女儿装打扮。”
孟云娴慢慢握起拳头。
“按理说,分发俸禄一事,做得好的还能捞些油水,偏是他许寺卿,混的连两个女儿的族学都保证不了。许茹兰争气些,书读得好,文考也顺利,可惜因为年节将至,分发俸禄的事务变得更多,家家户户都要亲自去送,赏钱讨不到几个,嘲讽倒是能收一车,所以许茹兰在体考前病倒了。”
孟云娴嗫嚅一番,声音难得的低沉:“所以……她的妹妹才去替考?”
所以那小姑娘的衣裳显大,参加考试的姑娘们一个个如花似玉,只有她又黑又瘦。
昇阳无声一笑,算是回答。
“其实你不必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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