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风水一转,刚刚做了尚宫的韩氏被派到这里做体学先生,教授云仙舞,朱氏是个十分有个性的人,当即请命来了这里,同为体学先生,教授京鼓舞。”
孟云娴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无力的趴在桌上:“绿琪,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京城之中暗潮涌动,处处都透着斗争的酸臭味,我此刻有些头疼。”
绿琪担忧的看着她:“有劳小姐先坚强些,奴婢还有别的发现。”
孟云娴改为双手交叠垫着脑袋,“你说吧,我撑得住。”
“三位体学的先生同时收徒,在旁人看来兴许是因为先生们瞧见了小姐在圣前得宠,想借小姐这个踏脚石重振自己的前程,但奴婢觉得,小姐的猜测兴许更有可能些。”
孟云娴蹭的一下坐直了:“真的有人暗中点拨示意他们来收我为徒?”
绿琪耐心道:“这么多年来,虽说体学不受重视,那只是私底下的态度,若是真的捅到今上面前,就是怠慢之罪!同理,几位先生纵然再嫌弃这座小庙,也是一丝一毫的心思都不敢表露出来的,哪怕他们真的将小姐看做了踏脚石,也万不会在知道另外两位也有这个意思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插一脚进来把事情搞得这样轰动。稍有不慎,心思暴露得不偿失,触怒龙颜啊!”
绿琪舔舔嘴唇,用一种凝重的表情作出结论:“奴婢仔细的盘查过三位先生的背景,也略略了解他们往来的圈子,葛先生是男子,又是军伍出身,在女学中本就尴尬,素来不与朱、韩二位先生来往,而朱、韩二位先生有旧怨,更不可能有人同时与她们二人交好还为之出谋划策,换言之……这三人背后,极可能另有三人,分别为他们出了同一个主意!”
孟云娴差点没坐稳一屁股滑倒地上。
若她们的这些猜测属实,那么一贯低调的三位先生此刻就该知道自己被暴露了小心思,若是顺利收徒,加上孟云娴备受关注的加持,说不定还有个出路,一旦没抢到失败了,那就真是族学里的笑话了。
她倏地坐正,有点生气:“元宵宫宴上我又是绞尽脑汁又是舌灿莲花,好容易哄来一块金牌,就是希望入学之后能用这块金牌少些麻烦,可没想竟然有人直接跳过了这块金牌的威慑,兜头给我这么大一个棒槌,路子委实野了些。”
绿琪倒是想的另一层:“小姐,奴婢觉得您现在得想个法子拖一拖,否则,不管您选谁,或是都不选,没被选上的先生面子上都过不去,往后受到的任何委屈嘲笑与不公,恐怕都要记在小姐身上,这才是麻烦。”
孟云娴摇摇头:“罢了,这些都还是我们的猜测,若想要知道更多,且等明日入学之后再谈吧。正如你所说,先拖一拖。”
绿琪心疼的看着多灾多难的孟云娴:“小姐不要怕,绿琪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孟云娴一笑,下意识的伸手想摸她的头,伸出手又顿住,嗖的一下缩了回来:“不成,我们绿琪也是要面子的。”
绿琪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选先生的事情还未落定,孟云娴就迎来了开学之日。
大清早的,孟云娴换上了新做好的院服,族学中杜绝攀比奢靡之风,入学者着统一服装,每日还有着装检查,这一点上十分的严格。用完早膳,她便与其他姊妹一起上马车往族学的方向走。
孟云芝早就听说了孟云娴的事情,险些没被笑死,孟云娴体考的时候不是出尽风头,御笔钦点入族学吗?当初有多风光,此刻这砸在脚上的疼就该有多疼。族学中大多数学生都讨厌体学的几位先生,严苛不近人情也就罢了,若是有学生体质不好体考不通过,他们还像是很开心似的,简直有心疾!
被这样的人收作弟子,定会变得跟他们一样讨厌。她早就说了,流辉苑的水深得很,孟云娴不过是得意一时罢了。
看到孟云娴上马车,孟云芝本能的就想奚落两句,没想孟云娴刚一落座,就将腰间的金牌稳稳地放在腿上,笑着望向孟云芝,“怎么了?云芝妹妹好像有话要和我说。”
孟云芝就这样将话头咽了下去。
算了,自有人收拾她!
大抵是有田氏的吩咐,所以阿茵几乎做了孟云娴第一天入学的向导,且从头到尾没有追问过关于选先生的事情。
族学的位置设在监学寺的南边,设正门,入门便是圣贤人像,又有圣上亲手题字悬于门楼牌匾之上。往里是狭长的绿荫道,左右种植花木,过二门时,便瞧见雕刻于石碑上的院规,所有入学者皆受院规约束,意在令学子求学之心虔诚认真。一边,有两位身穿官服的学正正在逐一检查学子的穿衣打扮,凡遇过于华丽张扬不合要求的,会当面呵斥,搬出条条道理,训得人仿佛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似的。
监学寺很大,除了教舍之外,还有直接通往宫廷与各司官署的宫道,整片气氛皆是肃穆又庄严。孟云娴曾听阿茵讲族学里这样那样的趣事,又道有许多激动人心的赛事,总以为该是一个活泼热闹学风开放之地,真正见到了,才感慨不愧是由圣上亲自下旨监督建造的学府,堪称大禹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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