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节那天太子用盘子挡了他的剑,他就知道太子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却绝对没有料到太子竟然要亲自动手与他比试。
要知道曾有太医预言太子活不过及冠的,而且太子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据说也是因为体弱多病。
太子笑着看看姜婳,“婳婳,你想看什么?”
姜婳紧张地看了一眼兵器架,她什么都不想看,巴不得他们不要比试。
看小姑娘的脸色白了,太子也不勉强她,笑道:“婳婳喜欢看我舞剑,那我们就比剑好了。婳婳站远些,给我助威。”
太子随手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把长剑,“谢侯爷是不是习惯用自己的软剑。”
进东宫是不能带武器的,可太子知道谢珩的腰上有软剑。
谢珩也不遮掩,抽出软剑,“请太子殿下赐教。”
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姜婳根本就看不清场上的情况,只见两团剑光凌厉迅疾,如出水蛟龙一般绞在一起。
谢珩心中有愧,原想随便比划两下,故意败给“体弱多病”的太子算了。等真的动起手来才发现,根本就由不得他。太子的剑很辣无比,招招致命,他不得不凝神戒备,使出浑身解数来应对,哪里还能随便比划。
打着打着,谢珩的血性也上来了。
小时候不说,近两年来他确实难逢敌手,颇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现在与太子过招倒是棋逢对手,谢珩脸色越来越凝重,他很珍惜这样难得的机会,惺惺相惜之余又难掩兴奋。
场上两人战得酣畅淋漓,姜婳紧张地眼睛都睁大了。
她既担心谢珩伤了太子,又害怕太子把谢珩给杀了,她看不出谁更胜一筹,十指无措地绞在一起,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剑光人影。
只觉得过了无比漫长的时间,场上的两人分开了。
谢珩的剑指向太子的左臂,太子手中的剑却抵在了谢珩的咽喉。
谢珩一笑,抱拳道:“太子神勇,谢某甘拜下风。”
第90章
见两人都没有受伤,姜婳松了口气。
比试结束,太子约谢珩去了书房,姜婳回了嘉溪殿。
不知道太子与谢珩说了什么,反正刺杀一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太子没有追究谢珩,谢珩也没有再次刺杀太子。
过了月余,天气渐渐转凉,到了中秋团圆节。
按照惯例,团圆节宫中是有家宴的。
萧岷和秦桑桑定在十月大婚,还没成亲,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带着桑桑参加家宴。
惠顺帝求之不得,皇室人丁单薄,他膝下只有两个儿子,算上太后和皇后才五个人,加上旁支也凑不齐二十人,都不敢在大殿里办,只会显得空荡冷清,每次还要特意挑个小点儿的房子。
惠顺帝让太子把太子妃和姜婳也带上,还能显得热闹些。
姜婳本来不想去,可听说萧岷要带桑桑去,她有些不放心,还是决定跟着太子一起过去。
本以为这次会见到无踪无迹的太子妃,姜婳还盘算着不能和太子走在一起,就算他想拉着自己一起走也不行,她得规规矩矩地走在太子妃后面。没想到太子妃又病了,根本就没露面。
姜婳倒不由得对这个神秘的太子妃有些好奇,自从她进了东宫,就没有见到这么个人,甚至连听人谈论起都没有,好似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似的。按理她进了东宫,太子妃应该传召她的,结果她想象中的试探交好或者为难下绊子什么的,统统都没有发生。
跟着太子穿过宫门,来到宴席处。
天色尚早,家宴还没开始,桑桑和萧岷倒是已经到了,萧岷正和旁支的皇亲国戚说话,桑桑看见姜婳,眼睛一亮,快步过来,“婳婳,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也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毛病,既不好好上朝,也不去六部理事,整日里就待在东宫霸占着姜婳,她去东宫求见姜婳,十次里也不过能见到一次,她怀疑小内侍根本就没有往姜婳面前送信。
姜婳确实好久没见到桑桑了,虽然桑桑住的是她的宅子,可她没事也不能出东宫去。姜婳挽着桑桑的胳膊,见太子没有反对的意思,两人去了一旁的亭子说悄悄话。
“聘礼送到了吧,桑桑满意吗?”姜婳坐在亭子里,看了看桌上的茶水,却没有动手倒茶。
桑桑也没动手,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后宫是太后的地盘,一举一动都要万分小心,吃喝做做样子就行,万万不能入口。
桑桑笑道:“聘礼简直是价值连城,婳婳,是不是你帮我向姜大人求的情?”
皇子的婚礼是礼部主办,包括聘礼也是礼部采办,姜纬是礼部尚书,姜婳早就跟父亲说了要尽可能地风光些。她眨了眨眼睛,“皇上只有两个儿子,婚礼办得再风光也花费不了什么,想必是皇上的授意吧。再说,桑桑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就是再多的聘礼也当得起。”
桑桑笑了起来,“婳婳是不是吃了花蜜,嘴巴可真甜。”
姜婳正想开口,亭子旁边一丛茂盛的花草后面传来一声冷笑,随即一个身穿海棠红二色金月华裙的身影转了出来,赫然正是夏思瑶。
姜婳脸上的笑意淡了,她真是好久都没有见过夏思瑶了,但这不代表她忘了这个人,夏思瑶曾经做过的种种,她都清楚地记着呢。
“一个厚颜无耻溜须拍马,一个自认美貌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真是恶心!”夏思瑶高抬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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