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里,轻飘飘说了一句:“死亡华尔兹,我知道这首。”
村上优当即换了另外一首风格同样诡异的乐曲。
不曾想才弹一分钟不到就又被藤井礼人说出了乐曲的名字。
“礼人对钢琴曲的了解也这么深呢。”村上优咬牙切齿。
“不敢当啊,”藤井礼人一边擦酒杯一边笑眯眯,“也就比某些人知道的多那么一点点吧。”
...果然谦虚啊。
村上优不信邪地换了另一首风格完全不同的钢琴曲,结果还是在一分钟内被说出名字。
再换还是一样的结果。
次数多了,村上优感觉藤井礼人脸上的笑已经完全转变成了得瑟的贱笑,满满都是‘诶呀怎么你弹得我都恰巧听过呢’的味道。
看起来一、点、都不欠揍。
打断他们两个抬杠较量的是一位常客,向日岳人。
他们一行人似乎坐在那里有一段时间了,侍应生正从厨房把甜点给他们端过去。
“在干什么啊你们,从进来到现在就听村上你在弹了。”不过好像弹得不是一首曲子...吧?
向日岳人在点过单以后就把好奇的目光移向了村上优,问道。
坐在他旁边的迹部景吾倒是难得感兴趣地看向村上优。
毕竟向日岳人听不出来,他可不会。从村上优这段时间涉及到的几首钢琴曲而言,这个人的品味倒是说得过去。
有意思。
村上优此时猛然反应过来是在店里,而不是只有她和藤井礼人两人的小房间。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应向日岳人:“没什么,店里没人练练手罢了。”
她合上钢琴,抬头时恰巧对上迹部景吾投过来的兴味的目光,一瞬间几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她收回目光,镇定地把琴凳放回钢琴下面,拒绝和这些人继续交谈,转而起身走向吧台。
心跳动的速度有点超出预期。村上优边走边冷静地思考,仿佛和迹部景吾表白的人是自己一样,总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没地方放。
向日岳人还没来得及再说句话,就看到村上优离开钢琴背离他们走向吧台那边的行为。
把对方的行为直接理解成了‘不希望进一步交谈’,于是向日岳人默默咽下了差点就出口的询问。‘怎么又在这个酒吧遇上你了?’
他还以为看在合宿的交情上怎么说都算是半个朋友了,怎么村上优总是一副不理人的模样呢。
这么让人苦恼的吗。
村上优自然无比的坐到吧台,努力不让藤井礼人和洞察力x的迹部景吾看出端倪,心里却开始为自己默哀。
对上迹部景吾的反应这么大,她应该是对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心思没跑了。
确认自己这种感情的下一秒,村上优忽然就松了一口气,是那种‘啊,终于不能再逃避’了的感觉。
伴随而来的,不是情窦初开的甜蜜,而是令她窒息的冰冷。
☆、参加
深夜。
村上优的思绪又飞回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正常的那个下午,那个被迹部景吾‘英雄救美’以后着了魔一般的下午。
她想起从相识到现在迹部景吾和自己说过的短短四句话,想起迹部景吾人数第一多的后援团,想起他张扬肆意最爱玫瑰的性格,想起他在面对那些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女孩子时说过的那一句‘不华丽的母猫’。
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呢?难道不应该是一个永远笑的云淡风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能相信她保护她的少年吗?
村上优把脸深深埋进枕头。
迹部景吾有什么好?
对女孩子的兴趣还没有对网球大;对陌生人连关注都吝啬给予;洞察力高的可怕,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在外永远是一副‘本大爷第一华丽’的骄傲样子。她下午的表现早就被这样的他洞察了也说不定。
她这样一个安静消极的人,怎么会喜欢上骄矜又高贵、光芒四射的集团少爷呢。
可是......
村上优绝望地发现,越这样努力说服自己妄图摆脱对那个人的喜欢,她想要看到那个人另一面的yù_wàng就愈发强烈一分。
想看到他对在意的人笑的模样。想看到他害羞时的样子。想知道他会不会也偶尔也孩子气的恶作剧、想了解他在校园以外的生活、想感受他对接纳的人无声的关心和在乎。
想......站在他的身边。
村上优几乎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倒,她甚至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过这样的yù_wàng。
可这样的想法的确存在,并且一点点愈演愈烈,直到她的脑海里再也没有对那份喜欢的半点怀疑。
村上优抬起埋在枕头里的脸,侧过身看着窗外的月亮。黑夜久违的没有多云,连多余的星光都不见踪影。只有一轮弧度勾人的月亮高悬。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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