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酩笑笑,像个明朗的大男孩。压了压帽檐,陆酩借着帽檐的阴影打量着赵枣儿。
在村庙时他不够谨慎,被突如其来的纸人攻击后,又误闯林家的结界,等他从结界中寻到出路,看到庄祁发来的微信消息时,已经是半夜了。
庄祁在微信中是这样说的:有一朋友正巧在大凤山,她体质特殊,莫让她涉险。
虽然与庄祁差了10岁,但陆酩与庄祁的关系极好,亦兄亦友。一方面是因为庄祁的耐心和好脾气,一方面是因为陆酩从小就极为崇拜庄祁。作为庄祁的“迷弟”,陆酩心目中一直视庄祁为神人,甚至有些盲目崇拜。
“她?”
看到这个字时陆酩脑子里便克制不住脑补起来。庄祁性子温和,交友甚广,但一直洁身自好,仿佛要孤独终老一辈子似的,从未听过庄祁与哪个女人亲近过,陆酩也想象不出庄祁恋爱、结婚的情景,想想就觉得格格不入!
好在眼前的赵枣儿,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头发乱糟糟的、个头也不够高挑,许是光线的原因,看起来有几分阴郁。
陆酩莫名松了口气。
“我朋友他们被纸人攻击了。”
“睡着了而已,没什么大碍。”陆酩说着,捡起刘琦身边的桃木剑,拿在手里挥了挥,“明天醒来他们应该也记不得了——这是哪来的?质量不错哦。”
赵枣儿指了指刘琦,“你的粉丝,说是按你推荐的买的。”
陆酩连忙放下桃木剑,“我可没有在直播里打广告啊。”
赵枣儿看着陆酩有些慌乱的样子,像极了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不由得好笑。借着清冷的月光,可以看出陆酩本人比直播中的还要年轻许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身姿笔直,透着少年人特有的青葱气息。
和陆酩一起把三人都搬回三楼,赵枣儿累得出了身汗。
“我朋友送‘假刘琦’去医院了,不会有事吧?”
“有大兴在,不会有事的。”
陆酩找来一台小太阳取暖器,赵枣儿拿来两条毯子,两人就在三楼的走廊里席地而坐,赵枣儿把夜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这些纸人,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金剪子啊。”赵枣儿无奈道,“我若是知道也不会觉得这么冤了。”
“纸人是没有判断能力的,”陆酩推测道:“兴许把你和大兴弄错了?”
“大兴?”赵枣儿不解,“这与大兴有什么关系?金剪子是什么?”
“金剪子是林家的秘宝。”陆酩打开手机,翻看着什么:“除了风水上的造诣,林家的驭纸术也是首屈一指。”
“驭纸术?”
“嗯。以纸为原料,利用术法驱动纸,纸的原料不限、形态不限,是一种非常容易上手的术法。”陆酩解释道:“林家在这方面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盛名一时,纸人的利用,是相当广泛的。
在纸人脸上剪出、画出眼睛,纸人看到的你也能看到,同理,给纸人剪出耳朵,便能听到纸人听到的,给纸人做出嘴巴,便能靠纸人传声......这都是很基础的驭纸术。”
“那刚刚那些纸人,是林家人做的吗?”赵枣儿突然顿悟,“大兴是林家人?”
“嗯。”陆酩点头又摇头:“但会驭纸的不只是林家。”
影响驭纸术最重要的两个要素,一是看驭纸的人够不够灵巧,二是看纸的好坏。林家虽然驭纸术高超,但沈家却是制纸大家,沈家提供的纸,柔韧不破、水火不侵。
赵枣儿连连点头,她方才用水泼、拿火烧,确实一点儿用都没有。
“金剪子是让纸人栩栩如生、出神入化的工具,对方不知为何冲着这个来了。”
“这样啊。”赵枣儿若有所思:“金剪子......就是让纸人栩栩如生?”
陆酩的说法有些笼统,赵枣儿脑中没有明确的概念。
“金剪子被视为秘宝,自然有特殊之处。”烤着小太阳取暖,橙红的暖光落在陆酩脸上,洒下一片暧昧的阴影。“‘栩栩如生’并不是平面的,金剪子能赋予纸人生命力,让纸人像真人一样。”
赵枣儿想起《女儿灯》,“珉娥那样?”
“对,足以以假乱真。假扮你朋友,也是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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