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韩西爵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霍天成的电话。
他刚刚已经和霍天成联系过了,但是霍天成今天一早就已经离开了流离岛,现在人在国外。
“她情况怎么样?”作为医生,霍天成第一时间就是关心秦苏凉的情况。
韩西爵这边,与刚刚在房间内的时候想比,此时认真异常。回答,“按照您说的,对她进行了一些言语上的刺激。除了格外虚弱之外,头脑清晰,甚至还能发脾气,另外也没有想要呕吐等轻微脑震荡的症状出现。”
“那就说明头部并没受到严重的伤害。”霍天成沉吟片刻,而后说,“不过以我医生的身份而已,根据你描述的情况,我还是建议你送她去医院”
“流离岛的医院现在不安全。上次她住院,如果不是我碰巧撞上,只怕她现在已经死了。”
上一次秦苏凉住院,是因为嗅了阿曼丹身上那颗熏香狼牙的味道,导致重度过敏。
吃下解药后二十小时她醒来就出院了。然而就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人伪装成护士的样子,要给她的输液瓶里注入致命的药物。
那时候是韩西爵恰好折回病房,假扮护士的人太过紧张露出了马脚,秦苏凉这才得以逃过一劫。
霍天成也了解这个情况,也就不再坚持。
只说,“那你替她清洗一下额头上的伤口,之后把伤口情况拍照片传给我,然后我再告诉你应该怎么处理。另外检查一下,看看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口,毕竟这是额头上一个伤口,不至于让她那么虚弱。”
“我知道了。”
虽然没有面对面,霍天成也能感受到韩西爵那边压抑的气氛。
他稍稍开了个玩笑,轻笑说,“虽然你喊我老师,却并没有跟我学医,现在秦苏凉总是在你面前受伤,而你却无能为力,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后悔?”韩西爵低眉,轻念着两个字,最后是一声冷笑,“我活着又不为救死扶伤,哪里来的后悔?”
闻言,霍天成发觉自己应该是提了提一个不该提的话题。
而他也只是没有想到,事到如今,韩西爵对于他父母的死还如此的耿耿于怀。
“等我处理完这最后一件事情,就带着我的团队回到你身边。我们霍家的存在,就是守护你,守护你想守护的那些人。你不想失去的人,这次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替你留住。”
挂断电话,霍天成为了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心情变得沉重。
猛抽过几口,烟雾缭绕里,他看见那年只有七岁的韩西爵。
站在手术的门口的韩西爵,明明只是稚嫩的年纪,却已经懂得隐藏害怕和难过的情绪,只是握紧着一双拳头,望眼欲穿的等待着遭遇车祸的父母能活着出来。
最后等到的却是一句: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还是是由霍天成亲口说出的。
在那之前,韩西爵一直一直都对医学褒有很大的兴趣,他抱着医学能拯救生命的态度,拜霍天成为师。
然而,当一行医生冲着他纷纷鞠躬,宣判他父母的死亡时间,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只是转身回到家里,一把火烧掉了书房。
而那书房里的所有书籍,都和医学有关。
那之后韩西爵不再学医,却依然唤霍天成老师,原因是什么,霍天成从来没有问,却又好像明白其中的含义。
因为每一次,只要听他喊自己老师,霍天成就会想起当年,想起自己没能挽留住他父母的逝去。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霍天成仍旧以此为警戒,不断的激励自己精进自己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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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西爵挂断电话再回到房间,秦苏凉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平稳,看情形是睡着了。
处理伤口的时候,情况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只是擦伤。
只是大半的额头,有掌心大小的位置,一整块的皮都消失不见了,用生理盐水消毒清洗过创口后,便能看见仍旧渗血的血肉。
根据霍天成发来的消息,韩西爵用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对创口周围进行消毒。因为不是撕裂的伤口无需进行缝合,涂抹过消炎抗菌的软膏,再用无菌纱布进行包扎便完成了处理。
整个过程,秦苏凉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西爵甚至都怀疑她是陷入了昏迷,然而却又听她说梦话。
上一次,她说梦见他了,很神奇。这一次,她却满腹怨气的说,“韩西爵,处理一个伤口把我嘴都疼歪了,你绝对是故意的,嫌弃死你了”
连做梦都这么放肆,看来的确是没什么大碍了。
之后韩西爵就在秦苏凉身边躺下,天快亮的时候才浅浅的睡着。然而很快,他便被身边的动静惊醒。
微微睁眼,就见秦苏凉不安稳得拧着眉头,不停粗喘的呻吟。
“痛痛好痛额啊,好痛啊”
这下,韩西爵倏地的睡意全无。
凌晨替她处理过额头的伤口,本应该在替她检查其他地方是否还有伤口。只是看她睡得很好,便不忍心扰了她的清梦。
而那时候的秦苏凉,因为身体还处在麻木状态,所以并不能感受到额头以及其他地方的疼痛。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休息,身体里的麻木已经消失,各处的知觉开始恢复,疼痛的感觉便随之而来。
她一双手在身侧,不停的搜寻可以供她借力的东西,恰好触碰上韩西爵的手,便像得到了救命稻草那样,紧握上后便不放开。
她曲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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