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处,半掩半露得是精瘦的肩胛骨,上头还裹着浸着血迹的白帛,“只怕她在您心尖上,远及不上颜舜华罢。”
“她是个天横贵胃,崇熙太后也属意她做皇后,您既自诩天命不凡,她生来便是要许配给您的,自然何处都是个好的,”衣衫凌乱,半边身子赤着贴在他身下,让激得颤了一颤,“您也好,”眼眶里裹着泪,几乎睁不开眼,“是妾不好,是妾不好。”
他丝毫不为所动,朝她腰间一路摸索下去,直到温热湿润。
“陛下便也只有这点能耐了?”她肩头瑟缩,泪珠胡乱的凝在发丝里。他蓦然想起来,往日里的常玉总是乖顺,兴许时时刻刻总在隐忍,纵是哭噎时,也要小心地与人唇瓣碰一碰,此时却硬生生偏开了脸去,双腿上勾挂着繁冗绮丽的的纱帐。无力地蹬两下,又落下两行清泪,“原就是一桩冤孽了,违孔孟,逆天地。”
她一时忿然不平,只觉着胸口岔气,无所顾惮地咬上他的耳垂,眼睁睁见一排牙印印在上面,呜呜咽咽道,“午夜梦回时,您不胆战吗?”
“阿玉,阿玉。”他朝她伏低做小,封唇缴舌,扯开肚兜线儿,唇边稍移,带出银丝儿,有些气喘,“我只想同你做夫妻。”
第42章 肆贰
纱帐暖, 莲烛摇,一夜云雨。只差百恨消。
氤氲的月光泄在郁晦的夜里, 摇曳起婆娑枝叶,斑驳地倒影落在花叶络石上。鸢尾歇在西侧殿, 过了子时约莫几近丑时,无端端被人唤起身,竟是内殿里头吩咐下来备水沐浴,临起身前觑了一眼身畔睡意正浓的豆蔻,到底还是未曾唤她一声,落英榭的宫娥除却她二人,其余宫娥便都是挤在一处就寝。
待宫人们往内殿一番走动以后, 一如既往在一道山水八面水墨屏风后头的隔间里头置办好种种沐浴之物。鸢尾刚踏进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甜腻的气息,敛眉顺眼朝建安帝与襄小仪叩首见了礼。妥帖为徐杳褪衣后, 她手上一面往木桶里头舀着温水,一面压着嗓子有心宽慰道:“襄小仪这是……”
然而她话还未出口, 只听得徐杳背着她道:“出去。”这声音风媚, 那一瞬鸢尾心底只浮现出靡靡之音四字, 俯首受命便摒退出去了。
徐杳身子颤颤巍巍进了浴桶,探进暖和水面的时候才舒适一些。直到这桶里的水凉个七七八八,屏风后头隐约是不怎么沉稳的步调, 她眼帘紧掩,哑着声音:“放心,我不会寻死。”
她听见他步伐一滞, 半晌未曾应声。不觉得一阵昏沉上来,她搭着眼帘渐渐恹恹欲睡。
翌日
徐杳醒来的时候,已然躺在绵软的榻上,她眼睫微动,身下隐隐作痛。她睁开眼,天色微明,探手拂起黛色纱帐,径自掀开衾被,一旁的豆蔻眼疾手快上前侍奉她更衣,她踩进榻前的一双鞋履里,兀然起身后才察觉腿软地厉害,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接过鸢尾手上端的青盐擦牙漱口,又捧了两把水净了脸,豆蔻要过手巾为她擦拭罢。她今日着一袭浅绛色逶迤百褶裙,外罩一件流彩云纹帔子。款款落座在妆奁前,眼睁睁瞧着鸢尾用梳篦为自己绾发,她余光瞥见案台上依稀有一卷琥珀色帛书,颇为讶异的问了一句:“那是什么?”继而吩咐道,“拿来给我瞧一瞧。”
豆蔻奉命唯谨,两手捧着那帛书朝徐杳呈过来,直到近前却屈膝见礼,两手高于顶,教徐杳瞧得一清二楚,原是一道玉轴圣旨。
“奴婢给襄姬请安。”
随着她话音刚落,徐杳神色波澜不惊地接过,徐徐展开,上头墨迹未干,字迹隽永——
“从四品小仪徐氏秀毓名门,性行温良,即日起晋封正四品姬。”
鸢尾今日为徐杳梳了凌云髻,衬她玉颈修长,鸢尾见她握着圣旨半晌未应,附在她耳畔低唤了一声:“襄姬,”继而直截了当禀明,略有几分敦促的意味,“陛下在外殿用着早膳呢,刚开始瞧着似乎是如沐春风,后来吩咐奴婢们莫要叨扰您,虽面上许了您恩典,可到底只同那阴晴不定的天色一般,遑论俗语都有天子之怒,伏尸百里一说。”
徐杳虽对她这话不予苟同,心底暗自唏嘘,她未见过伏尸百里,只见过自己魂归故里这桩事,不由得啐了鸢尾一句:“倘若你有朝一日少一些杞人忧天的心思,便当真教人舒坦许多。” 她拣了一支蝶恋花鎏金步摇簪上,“我去同他谢恩便是了。”
她径自起身挑起珠帘去了外殿,果然见到一身玄色冕服的燕怀瑾堂而皇之立在那处,一旁的蔡莲寅正服侍他束上九旒冠,她算了算时辰,自落英榭前去金銮殿上朝已是刻不容缓。徐杳一时杵在原处默了好一会,未施粉黛却依旧韶艳灵动一张脸:“承您的恩。”伏下身去一叩首,“昨夜的恩露今晨的旨意,襄小仪现下是姬了。”
燕怀瑾看着她今日梳的凌云鬓,眼底是她姣好的耳廓,继而便是精致玲珑的锁骨,他紧了紧广袖中的手,到底还是未曾上前一步。
“免礼。”他说这话的语气,委实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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